正文

五、何方神圣(2)

周易大師 作者:程小程



  
  阿嬌沖上來攀附到我身上,柔聲說:“天吶,你和誰生氣呢?”
  
  她的身子蛇一樣軟,纏住我并迅速釋放出一種如夢如幻的香氣,我在傾刻間暈眩,抱緊她,在如瀑長發(fā)里找到她濕潤的嘴唇,貪婪吮吸,然后放飛靈魂。女人如同一味使人上癮的藥,服過一次就離不開了。
  
  從下午一直到夜色氤氳,我們在床上久久盤旋,不愿分開,直到精疲力竭,把身上僅有的一點熱量消耗怠盡,阿嬌似乎意猶未盡,嘴唇從我的小腹一路游上來,在我耳垂上逗留嬉戲,我心里火起,但身體虛脫,把手指按在她的唇上說:“熄火吧,一會沒油了,開不到飯店了?!?br>  
  她笑得花枝亂顫,跳下床穿好衣服說:“好吧,我們?nèi)ゼ佑??!?br>  
  我們常去云南米線館吃米線,那是一間不大但很安靜的飯館,米線很正宗,老板是云南人,連服務(wù)生都是從云南帶過來的。我和阿嬌通常是吃兩塊錢一碗的米線,佐料配菜都是廚師提前放好的,我們吸溜著吃完碗一推走人。今天因為運動量大的緣故,我想慰勞一下自己,于 是要了一份十塊錢的高湯鍋。
  
  阿嬌開心地嗔笑說:“太奢侈了,好幾天的生活費沒了?!蔽艺f:“不能好生活都讓別人過了,我們也偶爾過一回年。”
  
  香氣撲鼻的高湯上來,服務(wù)生一口氣又端上來二十多個小碟,把阿嬌看得目瞪口呆,小聲問我:“這個還要另算錢嗎?”我也是第一次吃這么貴的米線,心底正犯嘀咕呢,但在阿嬌面前又不肯裝慫,硬著頭皮說:“管他呢,吃完了再說。”阿嬌不放心,怕我的錢不夠,吃完了付不起帳難堪,臉上堆笑問服務(wù)生:“小妹啊,十塊錢的米線就這么多呀?別人家好像要多幾個菜哦?!卑呻S機應變的能力令我刮目相看,很委婉地就把這么難以啟齒的問題提出來了。
  
  服務(wù)生很認真地說:“不會的,正宗的云南過橋米線就這么多,多的幾個小菜是搞活動時送的,我們下周六是開業(yè)兩周年店慶,會有小菜送。”阿嬌和我會意一笑說:“謝謝,下周六我們一定來捧場。”
  
  那是我一生當中吃過的最美好的一餐,一個大砂鍋,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也不用分碗,頭抵著頭一起去鍋里撈魚片、肉片還有爽滑的米線。
  
  吃完飯,招手要結(jié)帳,服務(wù)生指了指身后示意有人代結(jié)了?;剡^頭來,錢通海沖我招了招手:“嗨,兄弟,這么巧。”
  
  媽的,這人是鬼吧,怎么陰魂不散啊,是不是我和阿嬌在床上做游戲時他就在窗外趴著呢?我想起剛才和阿嬌那些激戰(zhàn)的場面,不由面紅耳赤,似乎錢通海真的在一旁觀摩了一樣。我示意阿嬌離開,錢通海也忙站起來和我們走到一起說:“你女朋友真漂亮,妹子,一起去唱歌吧。”
  
  阿嬌以為錢通海是我朋友,故作大家閨秀樣說:“好啊,恭敬不如從命?!蔽夷罅四笏氖?,她不解地問我:“怎么了?”
  
  我說:“唱什么歌?你知道他是誰呀就答應去唱歌?”
  
  錢通海招手攔了的士。
  
  阿嬌拉著我上了后座小聲說:“不是你朋友嗎?人家替我們結(jié)帳了呢,要我們一起唱歌怎么好意思拒絕?!闭媸浅匀说淖於?,十塊錢的米線就能讓她上了一個陌生人的車。我知道錢通海不懷好意,又一想,反正我不知道師父的秘訣在哪,管他呢,他愿意糾纏隨他便吧。
  
  錢通海讓司機把我們送到最好的歌廳,進了房間,他問我們喝什么酒。我拘謹?shù)刈谏嘲l(fā)一角搖頭。阿嬌站在狹小昏暗的房間中央很來勁,大聲說:“百威吧,來一打。”錢通海點頭笑了說:“一瓶芝華士,一打百威,一個果盤?!?br>  
  我拉過阿嬌小聲問:“百威是什么?”
  
  “天吶,你別這樣好嗎?天橋上面就有百威啤酒的廣告牌,你沒看到嗎?”阿嬌看我像看外星人。
  
  我的生活沒那么多色彩,飽腹溫暖就很滿足,還沒到用酒點綴人生的時候,我不需要的當然不會注意。
  
  “一打是多少?”外星人當然不知道一打是什么計量單位,其實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弄明白,為什么會有“打”這種說法,是為了與時尚接軌么?
  
  “一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我們班上那幾個公子哥常這樣說我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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