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找到了秋波的哥哥,藍衣社的骨干成員,幫助我前往美國的關鍵人物,恐怕也是慕容云在全球范圍內搜索,可能掌握蘭陵王面具的重要線索。
沒想到他竟已成為乞丐,棲身于外省骯臟的橋洞中,終日與可憐的流浪漢們?yōu)槲?,與河邊俯臥撐的人們?yōu)榘椤O肫鹚斈甑囊鈿怙L發(fā),一家投資服務公司的老板,開著奧迪A4混跡于光鮮外表的上流社會,暗地里干著藍衣社的卑鄙勾當,順便把我像個白癡一樣玩弄控制!
果然,端木良也一眼認出了我,那是無法偽裝的意外。他早就從報紙電視上知道我的傳奇,明白我已今非昔比——這不正是當初他們的計劃嗎?將我送到美國冒充高能,騙取高思國篡奪天空集團。
而今我已歷盡千辛萬苦,完成藍衣社的艱巨使命,回到這個任務的始作俑者面前。
天道循環(huán)!
我和他最后一次見面什么時候?對,2008年9月,他親自開車送我去機場,將我送上去美國的飛機。
時間太殘酷了,仿佛還在昨天的事,卻已過去了整整兩年!
這兩年中我有一半時間在監(jiān)獄度過,還有一半時間為天空集團艱難戰(zhàn)斗。
而當初想方設法把我送去美國的人,一個早已在美國命喪槍下,另一個卻在中國淪為橋洞乞丐。
時隔兩年,我與端木良站在截然不同的位置,我到底該感謝他給了我這個機會,還是厭惡鄙視他的陰謀詭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可思議,他只比我略長幾歲,卻已像歷盡滄桑的中年人,長長亂發(fā)里夾雜不少白色。這樣的重逢突如其來,他的表情極度復雜,先是個淡淡微笑,接著是深深自卑,為他如今的窘迫為我所見,也為命運的巨大變化。
當我走下悍馬,端木良突然眼神一跳,便向旁邊飛奔而去,但沒跑出去幾步,就被我的保鏢硬生生攔住——這種地方無路可逃,就算跳下身后的河水,我也有辦法把他撈上來。
我的朋友束手就擒,乖乖低頭不敢看我,出于曾經是我的老板的羞愧,而我絕無羞辱他的意思,相反還有他鄉(xiāng)遇故知的喜悅,溫和地問道:“端木良,很高興又見到你!”
“古——不,高能先生,天空集團的董事長,如今你已擁有一切,而我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你不必再來關心我,我也沒有任何價值可言?!?/span>
但我絲毫不怕他身上的骯臟,抓著他的肩膀說:“不,對我來說,以及對另一個人來說,你都具有無窮的價值,你已是一塊無價之寶?!?/span>
“我沒有聽錯嗎?”
別裝蒜了!但我還是給他留點面子:“你心里很明白,如果你沒有價值的話,何必還在這橋洞下東躲西藏?”
“我——”
在端木良張口結舌之時,我趁勢說道:“你還在等什么?你的妹妹秋波一直在等你,經常想你想到流淚不已?!?/span>
“秋波會流淚嗎?”
“對了,你一定還不知道,我已幫助秋波做了視網膜移植手術,現在她和正常人一樣可以看見你了?!?/span>
他驚訝地張大嘴巴:“真的嗎?這不是做夢嗎?”
“你不想讓你的妹妹看到你長什么樣嗎?”
“當然想啊!”
“那就跟我走吧。”我的說服工作相當成功,“至少,我不想讓秋波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十分鐘后,車隊臨時改變行程,駛入當地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
我們開了最好的幾間套房,安排端木良入住其中一間,門口加派保鏢寸步不離。
隔壁的總統套房內,我躺在床上閉目沉思,這是命運給我的機會嗎?
端木良!
我離秋波更近了,離蘭陵王的面具更近了。
我想我會先于慕容云,得到原本屬于他的面具的。
一小時后。
我推開端木良的房間,他正在試穿剛送來的衣服——從內衣到西裝全是最新的,我派人到附近的阿瑪尼品牌店,根據他的尺寸緊急買來。
套房客廳上擺著一桌剛吃完的豐盛西餐,他看到我進來有些尷尬,但還是很有禮貌:“感謝你給我的一切,我已經餓了兩天,幾個月沒洗過熱水澡!像回到以前的幸福生活?!?/span>
現在,端木良面色已恢復白凈,瞬間年輕了十歲,變作投資界的青年才俊。
待他穿好西裝照完鏡子,踩上剛為他買好的皮鞋,將長發(fā)整齊地梳成馬尾后,我才微笑著說:“但愿你一切滿意!”
“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