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枯死的樹(3)

蓮花之吻 作者:徐顥菲


    
  我呆在那里,眼淚滂沱而出。而我卻在你的面前屈服于世俗的快樂,背叛了你。和一個不會給我幸福的人。你為我傷心至死的,對嗎?
  
  你走了,我知道。天空中的云迅速的朝西方飛去,還帶著滾滾雷鳴。天空不再美麗,暗灰著臉。啊P追來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我轉(zhuǎn)身回頭看著他,他無地自容的什么都沒說。“我知道你是玩玩的,你不會娶我?!蔽业臏I又涌了一臉。
  
  “不...是的,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彼麩o措的立在一旁。我沒有驚訝。也沒有更加悲傷。
  
  “你走吧,我永遠(yuǎn)不想再見到你。是我自己的錯?!蔽肄D(zhuǎn)過身毅然的不再看他。
  
  我聽著他的腳步聲遠(yuǎn)了。
  
  一年后,我生下了憶,他是我的恥辱的烙印。但我還是覺得不傷害一個無辜的生命。
  
  這一點(diǎn)他好象在我腹中的時候就了解了,他很早熟,總用憂傷的眼睛望著我,不象個孩子的眼神,
  
  足夠清澈卻不是清純的。
  
  有時,我以為是他,或許就是他。上天懲罰了我,讓我們成為母子,再次交錯今生,而這感嘆和痛
  
  苦卻不容許我視而不見,因為他是我的兒子啊。我們之間的話很少,冷漠的不象親人。我常常半夜哭醒。
  
  他很有才華,也很爭氣。終于翅膀長硬后遠(yuǎn)走高飛了。終于結(jié)束了對我的懲罰,終于我失去了他。
  
  在他離開的時候,留了一封信,沒有稱呼,我才想起,他好象從來就沒叫過我媽媽。上面說“我不想
  
  看著你老去,所以我走了。如果還有來生,上天肯再給我們一次機(jī)會的話,希望你好好珍惜,今生我們無
  
  緣想見了?!蔽遗踔@封信哭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平復(fù)。原來真的是他,他帶著記憶和我生活了這二十年,
  
  帶著完完整整的記憶,以兒子的身份,默默承受了二十年的痛苦。都是因為我!
  
  我再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反正今生都是空的,不如早早結(jié)束吧,解脫吧。
  
  我選了最喜愛的白色衣裙,來到河邊。
  
  “姑娘,你為什么不肯放過自己呢?”我尋聲望去,一個老婆婆,很慈祥很慈祥,“姑娘,人活在今生,
  
  忘了過去,愛一個人沒有錯,人生是復(fù)雜的,誰也說不清誰對誰錯,你說呢?為什么自己給自己上枷鎖,把
  
  自己逼的這樣苦呢?”
  
  也許,這話是對的,“可我做了那么多的錯事...”
  
  “什么是對,什么是錯?連我這活了這么大年歲的人都不知道,你去弄懂?”說完她笑了。我也小2了,
  
  盡管我不能釋然,但心情平靜一些了。我放棄了死的念頭。
  
  幾個月后,我受到我的兒子的死訊。他死于溺水。其實我應(yīng)該一起去的。然后一起開始,然而由于我的
  
  改變,我們再次把對方失之交臂。但我不再難過,就讓這前生的一切恩愛怨恨都結(jié)束吧,我來不及追趕也疲
  
  憊的找不到線索了。也許我們失散在幾生幾世之前吧,是老天的一個作弄。
  
  我平靜的連一顆淚水都沒有。我開始了新的生活了。我已經(jīng)為你誤了幾近大半生,就讓我用剩下的時間
  
  活在現(xiàn)在吧。
  
  那晚風(fēng)雨大作,一如當(dāng)年,但我平靜的對著外面的風(fēng)雨,親愛的,請你走吧,把我忘了,來生也不用等
  
  我,因為我會比你小好多好多。我微笑著望著天空,如此陰霾。
  
  現(xiàn)在我保留的只是對樹的喜愛,特別是高大的桑樹,我會癡癡的望上好久。如果有來生...我打斷自己的
  
  想法,我只擁有今生,好好的享受生活。這是我該做的。陽光又如從前明朗,我閉上眼睛,靜靜的體會那風(fēng)
  
  里醞釀的幾百年的秘密。而陽光一照,一切又都?xì)w于單純,漫漫蒸發(fā),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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