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們應(yīng)該立刻去馬兒山?!敝芡S聲附和,他卻不敢去看秦夢遙,對于昨天在地下室發(fā)生的事情,雖然理智告訴周瞳不要再去想,但身體卻不時的反抗著理智。
書評:誰能給恐怖小說揭下低俗的文化標簽
時敬國
當《達芬奇密碼》的知名度超過“達芬奇小板凳”的時候,當《鬼吹燈》讓廣大年輕人深夜不肯“吹燈”的時候,當《盜墓筆記》封面字體影響了小學生《課堂筆記》字體的時候,我們不得不再次審視恐怖小說在文化殿堂的地位。
“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們曾經(jīng)對恐怖懸疑作品的不屑一顧。因為我們從來都把讀書當成一件神圣的事情,與娛樂無關(guān),與消遣無關(guān)。讀書要有所得,這是古來讀書的基本要求。但我們的恐怖懸疑作品,卻做不到這一點,它通過死亡、血腥、鬼怪等因素帶給人們的刺激和愉悅只是在閱讀過程之中,而當放下之后多如同電腦的緩存,在電腦關(guān)閉的時候,便被清空了。
所以,人們都不把閱讀恐怖文學作品成為“讀書”,頂多說是“看小說”,以區(qū)別讀其他文學書籍或者學習讀物。而這些作品和它們的作者,也只有在人們絕對無法回避的時候,才被冠以文學和文學家的稱號,在中國享受到此等待遇的,好像只有《聊齋志異》和蒲松齡。
當代的作家就沒那么幸運了。雖然蔡駿、周德東、紅娘子等,也曾經(jīng)被部分年輕人奉為“恐怖小說”黃金一代,但都是小圈子的哄抬,沒有得到大范圍讀者尤其是成年讀者的認可。近一兩年,恐怖懸疑作者新人輩出,各有所長,有的在圖書銷量上也有輕松超越前輩者,如前面所述的天下霸唱、南派三叔等;有的初展頭角,卻自成一體,潛力已現(xiàn),決不可小視,比如新銳懸疑寫手于雷。
于雷的初現(xiàn)鋒芒是從他的周瞳探案系列《死亡塔羅牌》,里面的主人公周瞳和嚴詠杰,一個是智商超常的瀟灑帥哥,一個是英姿颯爽的年輕女警官,惹得很多年輕人追捧。該書上市不久就被盜版,暢銷程度可見一斑。如今他的這一系列的第二本——《血符》剛一上市,再次吸引了恐怖懸疑愛好者的目光。
該小說雖然涉及到了成吉思汗陵墓,卻非盜墓一派小說,而是側(cè)重探案:南方大學的校園內(nèi)發(fā)生了一系列謀殺案,周瞳與特別刑偵組警探嚴詠潔再度合作,追查兇手。誰也沒有想到,兇殺案的背后竟然牽涉到成吉思汗陵墓的下落。由此,從南國到蒙古,圍繞著成吉思汗陵,一場尋找古墓與保護古墓的斗爭開始了,絕色的美女、完美的謀殺、詭異的符牌、鮮為人知的君王密葬軼事都融入到了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中,愛與恨,忠誠與背叛,歷史和現(xiàn)實,交錯在一起,讓整部小說處于迷霧重重之中。
一般來講,恐怖源自于各種未知因素。最直接的就是對死亡、疼痛的未知,再有就是對自己身處環(huán)境的未知,外在危險的未知。所以,在早期的恐怖小說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鬼神、血腥、變態(tài)等元素。這些元素,如同辣椒的辣,對人體沒營養(yǎng),但是有刺激,這種刺激會帶給人短時的快感,但也對人體有所傷害。
后來歷險和探案等題材被加入了當代的恐怖小說,這里面就加入了智力因素。由于環(huán)境多比較險惡,主人公總是與死亡擦身而過,這些題材的作品也被歸入了恐怖小說。但其實,探索未知已經(jīng)成了這類小說的主題,也是最滿足讀者求知欲的亮點。如盜墓小說等都是歷險本質(zhì),而《血符》則基本屬于探案系列,當然歷險的元素也占有相當比重。
所以,現(xiàn)在單說恐怖小說的人少了,說“恐怖懸疑”的多了。雖然恐怖依然在前,但已經(jīng)是表象,懸疑才是本質(zhì)。
以《血符》為例,兇殺案和古墓歷險固然給小說的帶來了一定的恐怖氣氛,但最能抓住讀者的,還是案件的發(fā)展。周瞳和嚴詠杰身邊的人身份各異,真假難辨,用心叵測,這些都被作者于雷通過相當有水準的情節(jié)設(shè)置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換言之,于雷是一個相當會講故事的人。他懂得怎么控制節(jié)奏,怎么駕馭讀者心理。而這些是需要極大智慧和技巧的。
但人物身份的詭異和未知,并非這個小說的最大亮點。這個小說最寶貴的地方是,于雷寫出了人性的未知。探案小說多情節(jié)離奇,所以寫作的最大的難度在于怎樣讓身處離奇情節(jié)里的人物更加真實和可信。通俗講就是怎樣脫下恐怖小說那件披了已久的“胡編亂造”的皮。比如在故事里,秦夢瑤那段超越正邪的愛情就是美麗而且合理的詮釋。美女愛英雄,并且這種愛情讓她最終放棄了曾經(jīng)占據(jù)她心頭第一位的使命,這些人心理最看似夸張的變化,在小說里看來雖然讓人驚異,卻又合情合理,這說明了人性的未知背后最重要的一個規(guī)律依然是那么簡單——情感。這朵在一個探案小說最后綻放的愛情之花,讓讀者在腦力游戲之后,又增添了一層凄美的情感體驗。
由此可見,如今的一些恐怖小說,正在告別“怪力亂神”。年輕的作者正在用自己的知識和智商,甚至還加入了情感因素,打造著看似離奇實則貼近人性的作品。我們應(yīng)該給他們時間,給恐怖小說空間,讓他們自己揭下低俗的文化標簽,建造一個感受未知、探索未知的懸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