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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把他們?nèi)冀o耍了” 01

權(quán)力的欲望 作者:(法)卡特琳娜·耐


有時候,小的方面往往會被忽視。夏爾·帕斯瓜幾年以后看到了這一點,也恰也是在耐依市。

1983年春,72歲的阿希也·貝芮蒂(Achille Peretti)剛以60%的選票第六次當(dāng)選耐依市長。他的對手是女議員法洛倫薩·達爾姑爾(Florence d′Harcourt),自從安插羅伯特·埃桑(Robert Hersant)失敗后,她就一直是他的敵人。這次很成功,但是,他累了。競選運動嚴酷而無情。照他朋友們的說法是:他受夠了。不過,攻擊他名單的對手,針對的首先不是他,而是一個新到耐依市的重量級人物。是的,他就是夏爾·帕斯瓜本人、參議院共和國聯(lián)盟黨主席。幾個月前,他離開17區(qū)搬到耐依來住。他要貝芮蒂把他放進他的名單中。他說,他希望有一個“地方職務(wù)”。

他的到來,在市長的助理們中間造成了極壞的影響。他們當(dāng)然馬上就猜測,阿希也在安排他的繼承問題了。

“不過,我不是摩納哥親王”,后者發(fā)怒了。帕斯瓜則把手放在心中上起誓——如果我說謊,我就進地獄——他沒有責(zé)任去關(guān)注“在人行道上撿拾狗屎”的往事。而在當(dāng)時小狗的糞便是市政政策中的一個大課題。不過,他沒能真正讓人信服。看來很顯然,大家都認為,他希望有一天能接替他這位科西嘉朋友的職位。

和其他助理一樣,尼古拉·薩科齊并不贊許帕斯瓜的到來。因為他也在夢想有一天能成為該市的第一號行政官員。已經(jīng)有些人預(yù)言他會達到這一步。菲利浦·葛朗其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但正有另有一位市長助理羅杰·端萊(Roger T ulle),在一次會議上介紹他時說:“好好看看這位男孩,他將成為總顧問,然后是耐依市長,接下來是眾議員、部長、總理,然后有一天說不定會成為總統(tǒng)候選人。因為他是這塊料子?!保ㄔ诹_杰·端萊過世后,薩科齊把他的兒子阿爾奴(Arnaud)弄到自己的身邊。他現(xiàn)在是其核心領(lǐng)導(dǎo)小組成員。)

在這一邊,尼古拉·薩科齊高興得臉發(fā)紅,當(dāng)然不否認這些話。不過,意外的事情出現(xiàn)了,把一切都搞亂了。1983年4月14日,阿希也·貝芮蒂由于心臟病發(fā)作,在加布里埃會館(au pavillon Gabriel)一次韓國大使舉行的招待會上跌倒在點心桌子前。當(dāng)大家要把他送回家去,結(jié)果在路途中,他靠住萊格曼醫(yī)生(Docteur Legman)的胳膊去世了。萊格曼醫(yī)生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剛選上的市政選舉名冊中的一位。

第一位得到去世通知的是勒瓦盧瓦-佩雷市(Levallois-Perret)非常年輕的市長巴特里古·巴爾卡尼(Patrick Balkang)。通知他的是他在馬恩河谷?。╒al-de-marne)的一位隨同—阿爾福維勒市(Alfort ville)市長約瑟夫·法朗塞西(Joseph Frances-chi)。巴爾尼卡馬上打電話給尼古拉。今天,尼古拉還說,他感到巨大的悲傷?!鞍⑾R病へ愜堑偈堑谝粋€對我表達社會承認的人?!边@一承認是他從孩提時代起就一直渴望的。

巴爾卡尼也試圖找到夏爾·帕斯瓜,但后者的夫人告訴他,其丈夫因一個外科小手術(shù)剛進醫(yī)院。

應(yīng)該向家屬表示慰問。兩位朋友追到醫(yī)院。他們想說服帕斯瓜推遲這一手術(shù),因為自此他應(yīng)該準備進入耐依市政府。此刻,兩位信使都是非常真摯的。因而他們輕易地說服了這位即將要接受手術(shù)治療的患者準備接任市長的職務(wù)。夏爾·帕斯瓜很自然地要求尼古拉幫助他,因為尼古拉對市政府的所有顧問都了如指掌??梢灾竿?,他不是一位朋友嗎?一年前,帕斯瓜不還是他的證婚人嗎?他需要與他往來,需要他的熱枕。因為事情并不那么簡單:共和國聯(lián)盟在市議會里并不占有絕對多數(shù)。

只不過在短短的幾小時內(nèi),尼古拉·薩科齊便懂得了:不能為帕斯瓜去做,不過他倒可以為自己去試一試。候選人帕斯瓜挑起的完全負面的反應(yīng)和市政顧問們驚愕的神色已經(jīng)足夠證明這一點了。甚至在4月18日葬禮儀式前(儀式在巴黎殘廢軍人榮軍院舉行,因為阿希也·貝芮蒂是解放勛章的獲得者),這個青年人就已判斷他能取得勝利?!拔宜氵^,沒有一位市議員能夠取勝。當(dāng)我把此事告訴家里人時,他們都以為我瘋了?!彼赣H,他的哥哥們把他看管起來:“你將斷送你的前程”。他回答道:“像這樣的機會可能再也不會有了。我希望馬上實現(xiàn)美好未來的夢想?!?/p>

葬禮后,帕斯瓜還一直以為能達到目的。他在住處接待了幾名市政顧問。為了避免在電梯中碰到,他們都是從主樓梯到達,從服務(wù)人員用的樓梯離去。一些人很聽話,不敢拒絕支持他;另一些表達了他們的保留意見,不過只是拐彎抹角地說。以至于帕斯瓜并不懷疑他們的支持。有幾位更有勇氣些,如菲利浦·葛朗其和羅杰·端萊還是直接了當(dāng)?shù)刈屗茫核⒉皇谴蠹宜谕娜恕Υ恕督夬唸蟆吠嘎叮核穆曌u太差。在該黨辦公室選舉作弊事件以后,他在共和國聯(lián)盟內(nèi)有些孤立。那些被除名的人:安德到·方東(Andr  Fant n)、克里斯蒂安·德拉馬萊納(Christian de la mal ne)發(fā)現(xiàn)有證據(jù)證明他干預(yù)了此事(證據(jù)在一個字紙簍中找到)。他們到雅克·希拉克那里去抱怨。后者要他在一定時間內(nèi)在里爾路運動總部保持低調(diào)。于是他就在波旁宮(法國國民議會)辦公。但他不聽保留意見和忠告。4月21日星期四,第一個小障礙來了。這一天共和國聯(lián)盟的顧問們秘密聚會準備選舉。帕斯瓜相信,這不過是走走形式而已:他一直相信尼古拉已經(jīng)為他鋪平了道路。哎呀!他必須很快明白:這一局將會很困難。資歷最長的女前輩埃地塔·高斯-弗蘭克帶頭:“要找一個很久以來一直住在耐依市的人來擔(dān)當(dāng)?!彼@樣說。她打出一張大牌:“我們很了解尼克拉·薩科齊,他將是一位非常好的市長。”另一位顧問則建議阿希也·貝芮蒂的女兒來當(dāng)。夏爾·帕斯瓜發(fā)怒了,他覺得被人背棄了,但他不是一個輕易退卻的人。他認為這一局還沒有輸?shù)?。離投票日期還有兩個星期。只要把希拉克叫來援救就可以了。他會讓一切重新恢復(fù)運轉(zhuǎn)的。

不過,尼古拉不示弱,而且正好相反。他也是一個一個地會見顧問們(從那些應(yīng)該會投他票的人開始)?!拔一俗銐虻臅r間來說服他們每一個人。我不知道今天我是否還有這樣的精力再去做此事?!彼f。競選是如此緊張,因此他失眠了。

當(dāng)時的顧問委員會有49位成員。所以必須要得到25票。而共和國聯(lián)盟只擁有22名成員,還有兩名聯(lián)合競選的成員;所以要贏得一個右派小黨獨立國民中心的三名成員。

尼古拉·薩科齊說過:“我記得其中一位,我和他談了四個小時,我認為我已贏得了這一票,因為他的妻子已經(jīng)準備好晚餐了,他一定希望我趕緊走。而我一直到他同意才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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