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沖說:“我一定去。劉總你接著說。”
劉亦佳說道:“嗯,我仔細觀察比較過,單論實力,你們從前八開始,碰到的歌德堡新世紀隊、北京良官和武漢金扣殺,應(yīng)該說個個都在你們之上。”
上官獨秀、年沖一齊點頭稱是,這是他們倆一致的想法,倒也并非謙虛。諸津津不是太服氣,但看兩位老大哥都同意了,也就忍住不說什么。
年沖說:“劉總,您是內(nèi)行,看得真準!老實說,我跟秀哥9號上午聊天還說呢,這次能進入八強,我們倆已經(jīng)很滿意了,下面都是賺的。”
“作為‘來運動’的總經(jīng)理,我需要了解一些運動項目,尤其是我們自己公司運作的一些項目的精髓。所以,我經(jīng)常采取一些方法,去獲得這些體育項目的各種內(nèi)幕消息?!眲⒁嗉延悬c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習慣可能不是很好,算是一種職業(yè)病。不過,也因此能得到一些可能和別人不太一樣的結(jié)論?!?/p>
他看看眾人:“在我研究之后的記憶中,一直覺得乒乓球是一個極其個人的項目。就算是團體賽,也是如此?!?/p>
這次幾位球員似乎都不能認同,就連張賢英和丹丹也有發(fā)言反駁的欲望。
劉亦佳舉起手,示意大家等他說完。
“也許諸位會舉出很多例證,證實我的記憶其實并非正確。但是我希望大家想一想,認真想一想,最近十幾年來,我國乒乓球隊參加的重大比賽里,哪一次能讓大家公認,那是一個集體協(xié)作,獲得最后成功的范例——不,不一定要成功,只要選手們和教練們確是精誠合作,團結(jié)一心,就算。你們說,有哪一次,可稱得上是一個團隊合作的項目?”
丹丹搶著說道:“劉大,這個連我都知道,有很多吧?最近十年,我們乒乓球雖然不如以前二十年那么優(yōu)勢明顯了,但也得過許多次團體賽的冠軍啊,奧運會、世界錦標賽、世界杯、洲際杯、世俱杯等等,都得過。”回頭看看諸津津。
諸津津和她碰一碰杯:“嗯,你真是內(nèi)行?!?/p>
丹丹得意地看看劉亦佳。
劉亦佳淡淡一笑,忽然問年沖:“小年,你也是乒壇的一位宿將了,你真沒聽說這些冠軍、金牌背后的內(nèi)幕故事?”
年沖一愣,腦子里忽然記起一些早已刻意忘卻的往事。
劉亦佳痛心疾首的聲音傳入耳中。
“十二年前,國手顧典為什么會盛年而退?八年前,中國隊為什么會在冠軍近在咫尺的那一瞬間忽然接連失手?諸老夫子被迫辭職,是因為什么?近兩屆的奧運會,我們都失去了男團金牌,難道只是實力問題?”
他回過頭,對上官獨秀說道:“其實這個問題,上官兄才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
張賢英急道:“老劉,你喝多了!”站起身,對上官獨秀說道,“不用聽他廢話。來,為鎮(zhèn)江聯(lián)隊這次公開賽獲得金牌,打出威風,干!”
上官獨秀說道:“謝謝!”也站了起來。
眾人都隨她倆站起來,舉杯相撞,一飲而盡。
只有劉亦佳低著頭坐著。他瞧大家都看他,擺擺手,說:“啊,我……我真有點喝多了,夫人,你陪上官兄他們慢慢吃著,我先去躺會兒。諸位……失陪!”搖搖晃晃站起來,徑自回臥室休息去了。
他一走,屋里的氣氛頓時冷清了許多,大家都沉默下來。
張賢英去看了看丈夫,便急忙回來。
諸津津其實是很想聽劉亦佳繼續(xù)說下去的,見他走了,很是沒趣,看看丹丹,示意跟她一起溜席。
丹丹瞪他一眼,沒說話。
上官獨秀和年沖互相看看,彼此心領(lǐng)神會,微微點頭,都打算找個時機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