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科莫也是我的侄子啊,哥哥,”馬森長嘆了一聲,“在下周二午夜之前,我們必須保證他對此事一無所知?!?br>
“你是說……?”
“我答應(yīng)你,”馬森安慰地拍了拍塞吉奧的肩膀,“反正‘那個人’從未見過迦科莫。只是你答應(yīng)今后不要再瞞著我做任何事情——在這種時候,我們必須一切小心在意。天大的事,我們兄弟二人一起承擔(dān)?!?br>
“當(dāng)然,當(dāng)然?!比獖W忙不迭地點頭,感激涕零地看著自己的弟弟,終于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了?你制訂的這個‘甘尼梅德計劃’到底是怎樣的?”
“按照古希臘人的習(xí)俗,每當(dāng)家中父母宴請賓客,子女必?fù)?dān)任斟酒的工作。每當(dāng)奧林匹斯山眾神舉行宴會,就是由天后赫拉的女兒希比斟酒。希比出嫁之后,天神們沒有了斟酒人,于是宙斯,也就是我們神話中的朱庇特,變化成鷹落下凡塵,掠走了特洛伊的王子甘尼梅德。”
馬森盯著自己的哥哥,“所以我們效仿古希臘……”
“我們效仿古希臘,尋找一位‘甘尼梅德’代替我們的孩子,讓他成為波德林家主辦的狂歡節(jié)宴會的祭酒。在宴會結(jié)束之后,他會作為波德林這一代的子孫走進那個房間成為神的祭品。”
“你說……神?”在提到這個字的時候,馬森的聲音顫抖了一下。
“難道‘那個人’不是我們波德林家族的神祗么?四百年來,如果沒有他的庇佑,我們的海上貿(mào)易怎么可能如此順利?”說著話,塞吉奧也顫抖起來,他放低了聲音,掏出那方手帕不停地擦汗。馬森扶住他的肩膀。
“我的好弟弟,”塞吉奧看著馬森,深切的眼睛里流出恐懼和感激,他反拉住對方的胳膊,“求你幫哥哥這一次,救救迦科莫,救救你的親侄子吧……” 他的眼睛里再次涌出了淚水,沿著臉上細(xì)小的皺紋滑落下來。
“我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 馬森皺了下眉頭,他放下了扶著塞吉奧肩膀的手?!罢f說看,你選中的這個‘甘尼梅德’是個什么樣的人?”
塞吉奧愣了一下,似乎過于繃緊的神經(jīng)讓他的反應(yīng)比往常更加遲鈍,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關(guān)于這個人選,其實我正在猶豫……”他打手勢讓馬森也坐下來,“消息已經(jīng)散出去好幾天了,一直未有合適人選,但今天晚上不知道吹了什么風(fēng),竟然先后來了兩個?!比獖W頓了一下,眼睛望著天花板,回憶著當(dāng)時的情況。
“先來的那個人是一個絕對純粹的意大利青年,黑發(fā)黑眼,臉孔端正俊美,身體健康結(jié)實。和迦科莫似乎是同年。最關(guān)鍵的是他剛從羅馬來,在威尼斯沒有任何親戚朋友?!?br>
“但是……?”馬森看著自己的哥哥,知道他必有下文。
“我?guī)缀跻呀?jīng)拿定了主意,”塞吉奧繼續(xù)說,“但是剛剛,你也看到了,你走進來之前在我這里的那個年輕人。”
“你說那個叫安,安德魯?shù)摹€是安德烈?”
“他叫安德萊亞。”塞吉奧嘆了口氣,“第一個候選者出門沒過一會兒他就進來了。盡管我是個男人……這么說有點奇怪,但是我從未見過像他那么,那么……”塞吉奧在頭腦中尋找著合適的形容,“……精致?不,優(yōu)雅……”最后,他還是用了‘美麗’這個簡單卻精準(zhǔn)的描述,“……的意大利男人。他就如同一座完美的古羅馬雕塑,就像是,像是……”
“沉睡在拉特莫斯山巔的恩底彌翁——如果你繼續(xù)用眾神作為比喻?!瘪R森接道。
塞吉奧點頭?!斑@個年輕人猶如月神一般在黑夜中出現(xiàn),談吐和儀態(tài)都不似凡人?!?br>
“他從哪里來?”
“也是羅馬。他說他在威尼斯也沒有熟人,無意中聽說我們豐金招選祭酒,他只是想來賺點路費?!?br>
“那不是個很合適的人選么?”
“確實如此……”塞吉奧沉吟著,“但我認(rèn)為開始的那個人也不錯——他們兩人,一個全身散發(fā)著年輕人的活力與熱情,就好像閃閃發(fā)光的太陽神;一個卻如同靜謐如水的月神,清遠(yuǎn)脫俗。你說……”他看著馬森,“‘那個人’究竟會選擇誰?”
“無論如何,如果我們這一次挑上的人能夠被‘那個人’選中,我們波德林家下一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瘪R森看著塞吉奧的眼睛,后者點了點頭。
“總之這件大事我們必須慎重,”馬森說,“明天你先把第一位候選人叫來讓我看看再做決定。哦……還沒問,他叫什么名字?”
“阿莫特,朱塞佩?阿莫特,”塞吉奧詭秘地笑了一下,“其實我已經(jīng)派人分別通知了他和安德萊亞,讓他們明日傍晚前來這里赴宴。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我親愛的弟弟,”他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fù)地拍了拍馬森的肩膀,“在我們天衣無縫的安排下,這件事一定會圓滿解決的。”
“你是說……?”
“我答應(yīng)你,”馬森安慰地拍了拍塞吉奧的肩膀,“反正‘那個人’從未見過迦科莫。只是你答應(yīng)今后不要再瞞著我做任何事情——在這種時候,我們必須一切小心在意。天大的事,我們兄弟二人一起承擔(dān)?!?br>
“當(dāng)然,當(dāng)然?!比獖W忙不迭地點頭,感激涕零地看著自己的弟弟,終于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了?你制訂的這個‘甘尼梅德計劃’到底是怎樣的?”
“按照古希臘人的習(xí)俗,每當(dāng)家中父母宴請賓客,子女必?fù)?dān)任斟酒的工作。每當(dāng)奧林匹斯山眾神舉行宴會,就是由天后赫拉的女兒希比斟酒。希比出嫁之后,天神們沒有了斟酒人,于是宙斯,也就是我們神話中的朱庇特,變化成鷹落下凡塵,掠走了特洛伊的王子甘尼梅德。”
馬森盯著自己的哥哥,“所以我們效仿古希臘……”
“我們效仿古希臘,尋找一位‘甘尼梅德’代替我們的孩子,讓他成為波德林家主辦的狂歡節(jié)宴會的祭酒。在宴會結(jié)束之后,他會作為波德林這一代的子孫走進那個房間成為神的祭品。”
“你說……神?”在提到這個字的時候,馬森的聲音顫抖了一下。
“難道‘那個人’不是我們波德林家族的神祗么?四百年來,如果沒有他的庇佑,我們的海上貿(mào)易怎么可能如此順利?”說著話,塞吉奧也顫抖起來,他放低了聲音,掏出那方手帕不停地擦汗。馬森扶住他的肩膀。
“我的好弟弟,”塞吉奧看著馬森,深切的眼睛里流出恐懼和感激,他反拉住對方的胳膊,“求你幫哥哥這一次,救救迦科莫,救救你的親侄子吧……” 他的眼睛里再次涌出了淚水,沿著臉上細(xì)小的皺紋滑落下來。
“我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 馬森皺了下眉頭,他放下了扶著塞吉奧肩膀的手?!罢f說看,你選中的這個‘甘尼梅德’是個什么樣的人?”
塞吉奧愣了一下,似乎過于繃緊的神經(jīng)讓他的反應(yīng)比往常更加遲鈍,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關(guān)于這個人選,其實我正在猶豫……”他打手勢讓馬森也坐下來,“消息已經(jīng)散出去好幾天了,一直未有合適人選,但今天晚上不知道吹了什么風(fēng),竟然先后來了兩個?!比獖W頓了一下,眼睛望著天花板,回憶著當(dāng)時的情況。
“先來的那個人是一個絕對純粹的意大利青年,黑發(fā)黑眼,臉孔端正俊美,身體健康結(jié)實。和迦科莫似乎是同年。最關(guān)鍵的是他剛從羅馬來,在威尼斯沒有任何親戚朋友?!?br>
“但是……?”馬森看著自己的哥哥,知道他必有下文。
“我?guī)缀跻呀?jīng)拿定了主意,”塞吉奧繼續(xù)說,“但是剛剛,你也看到了,你走進來之前在我這里的那個年輕人。”
“你說那個叫安,安德魯?shù)摹€是安德烈?”
“他叫安德萊亞。”塞吉奧嘆了口氣,“第一個候選者出門沒過一會兒他就進來了。盡管我是個男人……這么說有點奇怪,但是我從未見過像他那么,那么……”塞吉奧在頭腦中尋找著合適的形容,“……精致?不,優(yōu)雅……”最后,他還是用了‘美麗’這個簡單卻精準(zhǔn)的描述,“……的意大利男人。他就如同一座完美的古羅馬雕塑,就像是,像是……”
“沉睡在拉特莫斯山巔的恩底彌翁——如果你繼續(xù)用眾神作為比喻?!瘪R森接道。
塞吉奧點頭?!斑@個年輕人猶如月神一般在黑夜中出現(xiàn),談吐和儀態(tài)都不似凡人?!?br>
“他從哪里來?”
“也是羅馬。他說他在威尼斯也沒有熟人,無意中聽說我們豐金招選祭酒,他只是想來賺點路費?!?br>
“那不是個很合適的人選么?”
“確實如此……”塞吉奧沉吟著,“但我認(rèn)為開始的那個人也不錯——他們兩人,一個全身散發(fā)著年輕人的活力與熱情,就好像閃閃發(fā)光的太陽神;一個卻如同靜謐如水的月神,清遠(yuǎn)脫俗。你說……”他看著馬森,“‘那個人’究竟會選擇誰?”
“無論如何,如果我們這一次挑上的人能夠被‘那個人’選中,我們波德林家下一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瘪R森看著塞吉奧的眼睛,后者點了點頭。
“總之這件大事我們必須慎重,”馬森說,“明天你先把第一位候選人叫來讓我看看再做決定。哦……還沒問,他叫什么名字?”
“阿莫特,朱塞佩?阿莫特,”塞吉奧詭秘地笑了一下,“其實我已經(jīng)派人分別通知了他和安德萊亞,讓他們明日傍晚前來這里赴宴。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我親愛的弟弟,”他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fù)地拍了拍馬森的肩膀,“在我們天衣無縫的安排下,這件事一定會圓滿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