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打假風(fēng)暴(8)

地下有耳 作者:陳漸


  葉揚問:“你認(rèn)為是什么人要殺他?”
  
  葉揚和李澳中同歲,同上一個警校又同時分配到一個警隊,關(guān)系好得讓兩人的老婆都有點妒忌。葉揚是刑警隊首屈一指的微量物證專家,李澳中不止一次“夸獎”他,對犯罪線索的嗅覺靈敏度超過了警隊的任何一條警犬。葉揚性格比較細(xì)膩,兩人作拍擋,向來一個幕后一個臺前,李澳中破獲的十幾樁大案,60%的線索都是葉揚分析出來的。李澳中對他的判斷能力很服氣。
  
  “很難說?!崩畎闹信侀_筆記的影響,皺著眉說,“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有什么非殺不可的理由?財殺?有一定的可能性。據(jù)魯狗剩說,他出門時應(yīng)該帶著不少錢。”
  
  “應(yīng)該?”葉揚問,“他不能確定?”
  
  李澳中笑了:“你知道,一個貪財重利的不孝子對老爹的錢袋往往敏感得很。這魯一刀看來也不是什么豪爽的人,一直沒讓他兒子找到。”
  
  “看來數(shù)目不少吧?”
  
  “據(jù)魯狗剩講,魯一刀曾經(jīng)打算另起一間瓦房,跟兒子分開過。一個老人,敢脫離兒子,沒個五六萬的不太可能。”
  
  “他哪兒來這么多積蓄?賣病豬?”
  
  “不知道?!?br>  
  兩人絞盡了腦汁卻是毫無頭緒,到發(fā)現(xiàn)尸體的現(xiàn)場看了看,這里是一條公路下的碎石灘,河邊灘頭長著茂密的長草。根據(jù)地上的噴射狀血跡以及尸檢結(jié)果斷定,這里是第一現(xiàn)場。
  
  “你們怎么考慮?”洛陽的同行問。
  
  “我認(rèn)為從一點上入手。”李澳中說,“兇手為什么非殺魯一刀不可!”
  
  葉揚搖搖頭:“我認(rèn)為隨機(jī)作案的可能性大一點,傾向于劫財。這里正處于公路邊,來往車輛雖然不多,但也不少,有可能是魯一刀搭上了賊車露出錢財,被人謀殺。否則,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很難找出非殺他不可的理由。”
  
  “對對?!甭尻柕耐悬c頭贊同,“我們大多數(shù)人也傾向于這個意見?!?br>  
  李澳中悶悶不樂,他受到筆記的影響先入為主,心里責(zé)怪葉揚的判斷力怎么這么平庸。
  
  第二天,洛陽同行安排他們?nèi)⒂^龍門石窟,李澳中考慮到魯狗剩的喪父之痛,想讓他也去開心一下,一說,沒想到魯狗剩還一臉不耐煩:“去去,誰愿意去看一堆石頭人?本人今天有大事要辦?!?br>  
  李澳中頗感詫異:“咦,你小子有什么大事?”
  
  “唉,總得想想我老爹的身后事吧!不能讓他暴尸荒野對不?”魯狗剩一臉無奈地說,“我得想個好法子,讓他入土為安。”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李澳中肅然起敬,和葉揚以及兩個洛陽同行一起去了龍門。一路上,李澳中一直在思考,是否把筆記本的事情跟葉揚說一下?可是一旦跟葉揚說,這個筆記本就會作為這樁案子的一份物證,那么,怎么解釋這筆記本的來歷?從何小三那里收繳的贓物,為什么你李澳中一直藏著?這可是一件嚴(yán)重違規(guī)事件。
  
  李澳中沒精打采地欣賞完龍門石窟,回到招待所,魯狗剩跑過來問:“聽說大城市能把人火化了?燒成這么小的一撮灰?”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圓圈。
  
  葉揚問:“怎么?你也想去火化?”
  
  “哎,不是我,是我爹?!濒敼肥R荒樀靡獾卣f,“這么一化了他,嘿!裝進(jìn)小盒子里帶回神農(nóng)鎮(zhèn)挖個坑就埋了,多省事!”
  
  李澳中暗暗罵著魯狗剩的爹娘,心想魯一刀居然能養(yǎng)出這個雜種兒子。他和葉揚又參加了幾次案情分析會,洛陽的同行仍舊傾向于謀財害命,認(rèn)為過往司機(jī)作案可能性大一些。這樣一來案情簡單些,但破案就困難多了。這條公路雖然不是交通干線,每小時的車流量也有上百,殺個把人還不容易,十分鐘也要不了。兇手作案手段又殘忍又干凈利落,沒留下絲毫線索。警察們抓了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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