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好不愜意,因而又故意磨蹭了一會,才慢吞吞說:“我知道--你覺得我年紀小,家世又好,武功也不弱,怕我將來養(yǎng)成仗勢欺人的習慣唄!”
“什么?”蕭左的臉一下子變的說不出的多姿多彩,五顏六色變換個不停,煞是好看,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你、你、你……”
我心中不住偷笑,卻又有一點點詫異:就算被我說中了心事,也用不著這樣夸張吧?
于是我抬起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什么你你你的!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謝謝你啦!”
蕭左驟然長長吁出了一口氣,仔仔細細把我瞧了個遍,突然一抬手,抱起拳,認認真真的說:“宮大小姐,我的姑奶奶,這樣都能被你想到,我佩服你,真的,我簡直佩服死了你!”
當然了!我多聰明!我得意的搖頭晃腦,學著他的樣,也一抱拳,道:“好說,好……”
第二個“好說”并沒說完,因為就在這時,灘頭那邊突然傳來風纖素的聲音:“大小姐,鐵騎回來了!”
◇水意兩難休◇
與鐵騎們一起來的,還有一艘大船。
一眼掃去,但見諸人雖衣發(fā)俱濕,卻無多少狼狽之色,久經(jīng)訓練,果然兵用一時。一人自丈高的船頭輕輕躍下,落在我面前,曲膝道:“恭請大小姐,大總管和兩位公子上船。”
“戰(zhàn)況如何?”
“水鬼五十人,死四十,十人不知去向。我方死十二人,傷五人?!?br>
死的比傷的多,可見戰(zhàn)況之慘烈。
宮翡翠在蕭左的攙扶下正要上船,聽到這里便問道:“那個杜三娘和她丈夫呢?”
“杜三娘遁水而逃,她丈夫死了?!辫F騎領隊自懷中取出一只鐲子,“但她在水遁前卻將這只鐲子朝我們丟了過來?!?br>
我伸手接過,但見銀光閃亮,花式古雅,正是先前杜三娘臂上所戴那只。
宮翡翠湊上前瞧了一眼,喃喃道:“逃便逃了,留下這只鐲子做什么?”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大小姐,還是先上船再說吧?!?br>
宮翡翠點頭應允,一邊上船一邊問鐵騎:“你們怎么弄來的這條船?”
“回大小姐,途中正逢那位告老還鄉(xiāng)的大官,原來是曾參加過珍展的前禮部侍郎史大人,得知我們遇難便主動借船?!?br>
宮翡翠“哦”了一聲,我想了想了,道:“大小姐,是不是趕上去向人家致謝?”
“好?!睂m翡翠漫不經(jīng)心的點點頭,“去便去吧?!?br>
我轉而吩咐舵手道:“追上史大人的船。”
舵手領命而去,我倚在甲板欄桿上,看著船下翻滾的浪花,想起剛才船沉落水的一幕,恍若隔世……諸事不順!為何這一路行來,偏偏諸事不順?
“怎么了?”百里晨風跟上來問。
我幽幽嘆道:“傳說大禹治水時,用神斧將高山劈成人門、神門、鬼門,泄黃河水東流入海,故而取名三門峽。那么從此穿過,便象是在三界中選了一回,為人為神或為鬼,可能自知?”
百里晨風的眼睛迷離了起來,我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tài),便一笑帶過道:“我們此行,至百里城后,能見到那位了不起的義子么?”
“你想見他?”
“非常?!焙闷媸侨祟惖奶煨?,我也不例外,不過我更想確定的是他和蕭左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個疑點已經(jīng)糾結許久,若無答案,實在不甘?!八莻€怎么樣的人?他的武功比你如何?”
百里晨風還未回答,一聲音已飄過來道:“如果風姑娘關心的是他是否真如傳說那樣的百毒不侵的話,我倒是可以代為回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