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一開始就打算瞞著體育部的全體員工。而今天被史星遙看見,純屬意外。
而現(xiàn)在這個“意外”,正輕輕咬住唇,臉色越來越難看。
“寒斌叫你來的?”他冷冷的說。
“對呀?!蔽尹c點頭。
他的表情更加不愉。
氣什么氣?我還沒生氣呢!看著史星遙那張舊社會勞動人民苦大仇深的臉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明明是他的宣傳得力寒斌才找到我的,現(xiàn)在我搶了他們的功勞把他們比下去了,又來沖我發(fā)火。我這不是孔雀開屏自作多情嗎?我臉一黑,忿忿不平道:“你氣什么氣?我才應(yīng)該生氣呢?都是你的錯啦,跟你們部長吹噓什么班上有很厲害的女生,不是你拍部長的馬屁他能把我招來嗎?你以為我喜歡干啊,我累都累死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還想在學(xué)生會掙點前途我才不來呢!哼!誰愿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拍部長的馬屁?!”史星遙眼睛瞪的大大的,“我哪里有拍他的馬屁了!是他主動問我的好不好?”
我心里一驚,隱隱約約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然而又完全說不上來。我立刻甩甩頭,用自己的潑辣掩蓋內(nèi)心的張惶:“那還不是你,還不是你!你不是一直嫌我笨的離奇,吵的出奇嗎?你要一直詆毀我的形象我就不是就不用到這里來了嗎?你以為我愿意看見你那舊社會的臉呀!”
“我哪有舊社會了!”史星遙暴跳如雷,指著自己的那張帥臉使勁的嚷嚷,“你看看!你仔細看看!上面一個非法建筑都沒有好不好,你上哪里去找這么完美的face??!”
我正要慢悠悠的告訴他豬的臉上都是不長豆豆的,這個時候門又開了。一個人帶著夜里微涼的風(fēng)走了進來。是寒斌。
史星遙造勢正要“質(zhì)問”他的部長,忽然看見某人的臉上恰如其“名”的寒冰似鐵,那句“聲討”的話巴巴的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作聲不得。
他和平時太不同了,連我膽大包天,也給完全鎮(zhèn)住了。寒斌雖然姓寒,其實他脾氣再隨和不過。有時候他手下辦事不力,連我都氣得跳腳,而他只是笑笑,然后一個人把事情都彌補或者做好。另一方面他對我這個“萬綠叢中一點紅”更是體貼到了極點,連工作時候的零食都想到了--而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他那玉色的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雖然神色間還是很平靜,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像是一股強烈的西伯利亞寒流,硬生生的把我們這兩個呱噪的人給嚇得不敢出聲。
“史星遙,有什么事情要匯報嗎?”他淡淡的說。
“啊……沒有……就是過來看看有什么要準備的……”
“我讓你去掛彩旗掛好了嗎?”
“嗯……都掛好了……”
“那好,沒事了。你去自習(xí)吧。有事我打你手機?!?br>
說著話他慢慢的轉(zhuǎn)過桌子,收拾我桌子上的油彩。
我完全不敢說話,只能輕輕咬住唇。
“那個……寒斌,楊羽她還沒有畫完呢,一會兒再收拾吧?!?br>
史星遙看我表情可憐,忍不住幫我說了句話。
“不用了?!?br>
他頭也不抬的說。
不用了……
說不出是什么感覺--那一刻我就在他身邊,他輕聲的低語逃不過我敏銳的心,那么……
“可是……可是已經(jīng)畫得差不多了,應(yīng)該明天就可以貼出去……”史星遙還在掙扎。
“我說不用了!”
寒斌的聲音稍稍大了一些,雖然仍不失禮貌,但一股逼人的寒氣激得我渾身一戰(zhàn)。
寒斌抬起頭來正對著我,用那絕對“撲克”的臉對著我緩緩說:“如果你不想來,你可以不來,我不喜歡別人勉強我,我也從來不勉強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