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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新年里的一地雞毛(8)

誰來成全愛 作者:閑閑令



  
  “沒了?”
  
  “沒了,你可以出去了?!?br>  
  我轉(zhuǎn)身就走,不作片刻停留。那三件事,沒有一件是值得我關(guān)心的。這里是他的家,他才是真正的主人,就算他想把這里變成收容所我也無權(quán)反對。我又算什么?說好聽點是他的情人,說難聽點嘛……寵物?我真不知道。
  
  何琥珀的即將到來讓我如臨大敵,但是何碧希的出現(xiàn)多少沖淡了這個氣氛。
  
  據(jù)她所說,她是六年前考到這座城市的某所衛(wèi)校學(xué)習(xí),畢業(yè)后在本城一家診所里找了份工,日常主要從事護士和會計的工作。說起來,跟周諾言還是同行,但她似乎更像白衣天使。
  
  “碧希,你不打算回家過年嗎?”
  
  “我之前跟家里人說好的,今年去他老家那兒跟他父母過年,誰知道……”她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這么回去,我爸媽肯定會胡思亂想?!?br>  
  我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問:“那你打算怎么辦?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在這里待到過完年,但你跟你男友之間的問題總要解決?!?br>  
  何碧希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要跟他分手,很快?!?br>  
  我閉嘴點頭,不發(fā)表個人看法。我并不知道他們爭執(zhí)的源頭,何碧希不主動說,我也不要問,我是個很尊重別人隱私的人,因為我自己沒有條件講究這個,所以我越發(fā)看重。周諾言也是個注重隱私的人,我很奇怪,他怎么會把一面之緣的何碧希帶回家來,并允許她在這里度過新年里的七天長假。
  
  “因為我?guī)退鷤?。”何碧希?dāng)時是這樣解釋的。我覺得有點好笑,他為她而受傷,而她身為護士,給他包扎傷口難道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但我不去打擊她?br>  
  除夕夜,周諾言帶我和何碧希出去吃飯,三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甚至談不上親密的人聚在一起,吃所謂的團圓飯,這個世界真是奇妙。當(dāng)晚周諾言的心情不錯,臉上一掃幾日前的陰霾。我忽然想到,只要有第三者在場他的脾氣就不會太壞。
  
  我往周諾言的杯里倒葡萄酒,何碧希阻止我,說:“他手上有傷,不能喝酒?!?br>  
  我手一頓,嘴里嘀咕:“喝一點沒關(guān)系吧,今天除夕呢?!?br>  
  “沒關(guān)系,倒上?!敝苤Z言看了看對面的何碧希,“你也喝一點,我們除舊迎新?!?br>  
  何碧希笑了笑:“好。”
  
  我們?nèi)伺霰?,互道祝福。我看著周諾言掛在嘴角的那縷笑,頓覺生活美好。原來不知不覺中他的情緒已成為我的晴雨表,我無法對著他的陰沉獨自歡愉,無休止的爭吵令人厭倦,如非必要或失控,我寧愿保持沉默。
  
  但似乎很難,我經(jīng)常失控。
  
  凌晨的鐘聲敲響時,我窩在自己的房里上網(wǎng),開著MSN,但是上面很冷清,沒有一個令我有交談欲望的朋友在線。麻木地點開一個個網(wǎng)頁,再一個個關(guān)掉,我很無聊,卻不想睡覺。
  
  窗外的天空亮如白晝,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在夜色中不斷地綻放盛開。起身離開電腦桌,推門走到小陽臺上,手一撐跳上高高的圍欄,冷風(fēng)吹亂我的頭發(fā),絲絲寒意鉆入我的羊絨圍脖里。
  
  我曾經(jīng)很喜歡看煙火,現(xiàn)在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一想到放完煙火那瞬間靜寂下來的夜幕,我就對它不再有期待,因為抗拒曲終人散的那種感覺。
  
  坐了一會兒,聽到敲門聲,一下,再一下。
  
  我過去開門,周諾言穿著深藍色的家居服站在門口,皺眉看著我:“怎么還不睡?在陽臺吹風(fēng)?”他的房間在我隔壁,通過窗口可以看見我這邊的陽臺。
  
  “睡不著,你不也沒睡?”我懶懶地回答。
  
  他想了想,說:“不知道今年的煙花好不好看,據(jù)說去年的很糟?!?br>  
  我聽出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得笑起來:“要不要一起看?”
  
  何琥珀乘坐的國際航班是中午十二點十分抵達梧城機場。
  
  吃過飯,何碧希很自覺地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里,周諾言抬腕看了看時間,回房換上一件棉麻材質(zhì)的厚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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