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里男生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有事?”神情很平靜。
事到如今,再怎么后悔也來不及了。簡約只得勉強開口:“請問,靜紙音是住在這里嗎?”心想,這男生有點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是的!”北冥也平靜地回答,“不過,她現(xiàn)在不在家!”
他的態(tài)度彬彬有禮,但骨子里卻透著不形于色的傲岸,不會讓人不舒服,只是明明白白地傳達兩個字——勿擾。
簡約的臉也冷了下來:“哦!那么,請你轉告她一句話。視線樂隊的楊霆,已經(jīng)因患血癌,回到醫(yī)院繼續(xù)治療了。開學慶典,是他的最后一次演出!”他都這樣說了,如果靜紙音仍然不能理解,那他也沒辦法了!
“哦?”北冥也眉毛略揚,臉上露出同情之色。停了一停,他說:“我會轉告紙音的!也希望他的病快點好起來!”
簡約苦笑了一下,楊霆還會好起來嗎?這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兩個男生彼此審視著,他們都是很高傲的人,卻又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一個傲在心里,外表雖然深沉內(nèi)斂、冷靜淡定,但內(nèi)心的溫柔卻被精心地掩藏著,絕不輕易顯露,感性與理智平衡,既不會過度熱情,也不會過度冷漠,于平和優(yōu)雅的舉止間,帶著淡淡疏離。
另一個則從里到外都很傲,我行我素,雖然不會瞧不起誰,可也很難瞧得上誰。有人會說他囂張、轉,可是他根本不屑于在乎別人怎么想,對自己高興做的事,全力以赴,對于不高興的,連瞥都不會瞥一眼。
那個深紫色頭發(fā)的男生站在旁邊,左一眼,右一眼,興致盎然地看著他們。
“那么,謝了!”簡約說,“告辭!”又對著那紫發(fā)男生點了點頭——按他的性格,本來不會理會不相干人的,可是,這個男孩剛才嫻熟的爵士鼓般的拍門節(jié)奏,讓他有了一點惜才的意思。
紫發(fā)男孩笑嘻嘻地擺擺手:“不用客氣!我知道你是櫻雪視線樂隊的隊長?!?br>
簡約一怔:“那么,你又是誰?”
北冥也已經(jīng)將門打開準備回房去,聞言也止住步子。他本來不想理會靜紙音和簡約的閑事,之所以出來應門,也是被那敲門手法引起了興趣?,F(xiàn)在,他也想聽聽這紫發(fā)男孩是什么來歷。
“我?我是住在樓上的鄰居……”紫發(fā)男孩笑著說,忽然鼻子嗅了嗅,臉色微微一變,喊了一聲,“失火了!”推開北冥也,沖進609室內(nèi)。
北冥也看到房間里冒出濃煙,同時嗅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大吃一驚,浮上心里的第一個念頭是:靜紙音怎么樣了?
他雖然想不通房間怎么會失火,但卻知道,濃煙滾滾之中,靜紙音到現(xiàn)在一聲未出,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就是已經(jīng)變身,所以即使看到失火也不敢出聲。
且不說失火會對她生命造成多大的威脅,光一想到那紫發(fā)男生闖進去,可能會看到變身的靜紙音,北冥也就著急——這太有可能了!靜紙音這丫頭現(xiàn)在是霉運纏身,她身上的倒霉事,只有想不到,沒有發(fā)生不了的!
他緊跟著奔進了房內(nèi)。
救火要緊,簡約也顧不得正要離開,跟著闖進了屋子。
現(xiàn)在滿屋子煙霧繚繞,室內(nèi)能見度不高,但是卻仍可看出,房間里并沒有人。北冥也心中有數(shù),紙音肯定是已經(jīng)變小,發(fā)現(xiàn)外人闖進,所以藏起來了。他掩著口鼻,四處尋找靜紙音——即使有兩個陌生人在,他也要把她轉移走??墒牵堃舳阍谑裁吹胤搅四??現(xiàn)在又不能喊她……
紫發(fā)男生和簡約一起尋找火源。廚房?沒火!客廳?沒火?臥室?沒火!所有的電器插座?也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