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毛澤東又下達了《對付天津守敵的方針》:
林聶:
?。ㄒ唬┞吠干绶Q,天津四代表出城談判,回城后發(fā)表書面聲明,表示尚好。
(二)天津既有單獨談判,即可單獨處理,可以不包括在鄧寶珊的談判之內(nèi)。
?。ㄈ┨旖蛑當橙缒芙邮苣銈兯嵯迺r繳械之條件,你們即可不經(jīng)攻擊而占領天津,如該敵不能接受你們所提條件,則你們應于適當時間內(nèi)攻占天津。
一月十四日的限期到了,不僅傅作義沒有想到毛澤東真的會下達攻擊天津的命令,就說是坐守天津孤城的陳長捷吧,也沒有想到解放軍會在十四日上午十時發(fā)起總攻。更出傅作義、陳長捷等守敵所料的是,他們自吹自擂的堅不可摧的防御工事是那樣的不起作用。僅僅四十分鐘的炮火準備,我軍就在各個突破地段摧毀了敵人的主要工事。接著,攻城的工兵在炮兵、坦克的掩護下,迅速排除了護城河外的地雷、鐵絲網(wǎng)等障礙物,并在護城河上架起了數(shù)座浮橋,保證了步兵突擊分隊的順利突破和坦克、火炮順利的前進。一個小時以后,我解放軍攻城的各突擊集團即從東、西、南三面突入市區(qū),向縱深發(fā)展。一句話,敵人至中午就通過電臺連續(xù)播發(fā)這樣一條消息:“林彪將軍注意,炮火很激烈,老百姓傷亡很多,請停止戰(zhàn)斗、重新談判。”
坐鎮(zhèn)西柏坡的毛澤東自從下達總攻天津的命令之后,就通過各種渠道及時了解攻城的進展。但是,當從收音機中收到天津守敵播發(fā)的上述消息以后,他就很自信地下了結論:天津很快就回到人民的手里了!
也就是在攻打天津最為激烈的時候,毛澤東又把思路轉向南京的蔣介石和李宗仁。
蔣介石自打發(fā)表元旦文告之后,就躲到幕后預作長期打算。從戰(zhàn)略角度而言,他有意通過“戰(zhàn)”、“和”兩種手段確保長江天塹無虞,借以達到劃江而治的局面。這樣,他就必須要調(diào)整江南的防線。第一個措施就是重新部署軍事指揮長官,擴大京滬警備司令部為京滬杭警備司令部,任命湯恩伯為總司令,全盤掌握蘇、浙、皖三省以及贛南地區(qū)的軍事指揮權。同時,派朱紹良去福州,張群駐重慶,余漢謀掌廣州。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樣一來,除去兩湖和廣西以外,江南的半壁江山還操在我們的手里。莫說是李宗仁上臺,就是司徒老兒代行我的總統(tǒng)大權,他也是徒有其名的空架子。”
蔣介石作為政治家和軍事家而言還是比較實際的。換言之,他絕對不把可能當成唯一。例如,他雖然從軍事調(diào)度方面做好了劃江而治的準備,但是他又不得不從國際、國內(nèi)大勢去分析,對待可能出現(xiàn)的不測事件。為此,他又做好了像抗戰(zhàn)時期那樣,走劉備圖川之路。一旦全國大勢發(fā)生逆轉,他不僅可以親率江南的敗兵退守四川,就說駐扎西北的張治中、胡宗南也可率殘部退入四川。用他自己的話說:“到時,我們可以憑借蜀道之難,天府之富,是可以圖存待變的?!?br>
蔣介石是信奉狡兔三窟的。當他想到果真落到閉守蜀國的地步之后,又感到自己在得不到外援的態(tài)勢下,有可能成為當今失川的劉表。為此,他把所謂復興中國的大本營不是設在重慶或成都,而是選在臺灣。同時,他不僅任命親信陳誠出任臺灣省主席,還任命自己的長子蔣經(jīng)國為臺灣省黨部主任。更為重要的是,他秘密地把南京國民政府所存的黃金、銀元以及外匯送到臺灣。用他對蔣經(jīng)國的話說:“這即是你和辭修(即陳誠)建設新臺灣的資金,也是我們未來圖存復興的資本。當然,就是李宗仁上臺了,他也只好做無米的巧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