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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兇手(7)

黃金榮與顧竹軒:舊上海幫派第一大案揭秘 作者:胡根喜


噩耗傳到,黃金榮在驚駭之余,氣得雙腳直跳:“榮生啊,榮生!你,你也太大意了。出門哪能不多帶幾個弟兄?”

查了!但現(xiàn)場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兇手出手快,滑腳得也極快,況且是半夜里,誰也講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公共租界巡捕房來人了,但到了現(xiàn)場,轉(zhuǎn)了一圈,肩胛一聳,雙手一攤,這件命案不了了之。

如今杜月笙舊案重提,令黃金榮既難受,又丟面子。如今,他的另一位得力門生唐嘉鵬又被槍殺,黃門手下“蘇州幫”、“寧波幫”兩派的領(lǐng)軍人物統(tǒng)統(tǒng)命歸西天,你黃門不就是名存實亡了?今后,還怎么在上海灘混?

“我聽說,當(dāng)時‘大世界’門前,看鬧猛的人有交交關(guān)關(guān)。我就不相信一點線索也尋不出!”杜月笙晃了晃腦袋說。

“是的。”黃金榮覺得他說得蠻有道理,也點頭贊同。倏地,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向程錫文發(fā)問:“阿文,剛才你去了‘寶隆’,可曾打聽出點啥情況嗎?”

“喲!先生,你不提醒,我一時倒也悶牢了。情況是有一點,不過……”程錫文說著,便猶豫了。

“不過點啥?此地又沒有外頭人,有啥閑話不能講嘛!”黃金榮急了。

程錫文就將王文奎曾在兇殺現(xiàn)場看見過“小鋼炮”的事,向上海灘的兩位大亨復(fù)述了一遍。末了,他又謹(jǐn)慎地加了一句,說:“不過,單憑看見人,又沒有證據(jù),這就很難下結(jié)論的。何況,他又是‘江北大亨’的得意門生。弄不好,還要傷了兩位之間的和氣!”

“拆那!顧四癟嘴,他算老幾?老子才不拿他放在眼里哩!”黃金榮一聽就火了,他“嘭”地拍了一下茶幾,震得茶杯直打晃,惡狠狠地說:“惹得老子光火,我就砸了天蟾舞臺!”

“阿爹,你不要光火?!崩钪厩逡娝墓荒樀暮锛毕?,便委婉地勸道,“你這又何必呢?一來,你沒有證據(jù)說兇手就是顧四手下的人;再說,即便是,也犯不著動武。月笙叔,你說對吧?”

“大少奶奶說得極是?!倍旁麦衔⑽⒁恍?,說,“金榮阿哥,你想想看,倘若這件事體,果真是他顧四手下人做的,或者是受了顧四的指使,那么,他肯定是有備而來。你想動他,也不那么容易。況且,現(xiàn)在的時代不同了,他顧四在上海灘的實力是明擺在那里的?!?/p>

“哧!照你們講的,難道這件事就這么讓他滑過去?”黃金榮余怒未消,又說,“依我看,在上海灘上,除了他顧四,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有膽量敢跟我拗手勁!”

“金榮阿哥,你聽我說一句……”這時,杜月笙便從椅子上站起了身,走到黃金榮面前,說,“如果把真是顧四做的,那我月笙也不會袖手旁觀,不聞不問。但當(dāng)前最要緊的是讓法租界巡捕房出面,正面出擊。我們呢,也要派出得力的兄弟四下去打探,雙管齊下!只要我們認(rèn)真當(dāng)一回事來管,我就不相信會不了了之!”

“杜先生之言說得真是一刮兩響?!背体a文忍不住地蹺起大拇指,夸道。

“是??!月笙叔的話,于理于法,都是行得通的。”李志清也站起了身,說,“阿爹,我看就按照月笙叔的話去做,你看好吧?”

“反正,我腦子里就像倒了一盆糨糊,糊答答!糊答答!”黃金榮晃了晃腦袋,說,“月笙,就按你說的辦?!?/p>

“那我就先告辭了。”杜月笙說著,就抱起雙拳向黃金榮作了個揖。

“月笙啊,老清老早就將你‘調(diào)覺’滬語,吵醒。,真是不好意思!”黃金榮也客氣地說,“我送送你?!?/p>

“金榮阿哥,你我兄弟嘛,有事體,就叫應(yīng)一聲,不必客氣!”杜月笙說著,抬腳就要走。

“阿爹,你就不要下去了。月笙叔,由我來送?!崩钪厩逍σ饕鞯卣f著,又一把挽起杜月笙的臂膀,就往外走。

“那我就告辭了!”杜月笙又作了個揖,就隨著李志清下樓去了。

“阿文,你也去替我送送月笙叔?!秉S金榮向程錫文揮了揮手。

人都走了。偌大的房間里就剩下黃金榮一個人。他背起手在房間里踱來踱去。不一會兒,他忍不住地打起了呵欠,便又走到煙榻邊,一歪身子躺了下去。這時,女傭便走了過來,輕輕地為他敲背,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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