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可小楊卻笑著問:“老班長,要是敵人人多,而且發(fā)現我們了,那怎么辦?”
陳洪亮當然知道這是小楊沒話找話,作為軍人,特別是中國軍人,他哪會不知道怎么辦,所以陳洪亮又躺下來,看著夕陽美景:“那還是往死里打,就像你剛才說的,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不過我可把丑話說到前面,如果誰想當俘虜,嘿嘿!”
見陳洪亮輕輕地拍了拍AK,三人都明白那個“嘿嘿”是什么意思。
見三人都點頭,陳洪亮拔起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嚼著:“別的我不管,現在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帶領大家活著回到祖國。只要回到祖國,那就是我們四人的勝利,如果沒回去,那我們也是烈士,至少,我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和這身軍裝了,對吧?”
三人相互看了眼,都堅定地點點頭,其實,這些話陳洪亮不用說得那么明白,在場的人,有哪個會去做俘虜?說得難聽點,想做的話,早就做了。大家能撐到現在,靠的就是軍人的榮譽和對生命的渴望。
看見陳洪亮咬著狗尾巴草,小田突然想到了什么,興奮地說:“老班長,快,多拔些狗尾巴草,快!”
見小田自己已先行動起來,陳洪亮奇怪地問:“小田,沒事不好好休息,拔狗尾巴草做什么?你腦袋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不是,老班長,我聽家鄉(xiāng)的老人說過,狗尾巴草對治療眼傷有特效?!?/p>
“哦!那快拔。你這家伙,這么好的事不早說?!?/p>
小田卻笑著說:“老班長,我可先說好了,我只聽老人們說過,可沒試過,所以靈不靈還不知道,但我保證對眼睛是沒傷害的,要不,我先試試。”
“還試個屁,老子的眼睛都這樣了,估計離瞎也不遠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放心,沒事的,就是有事我也不怪你,老子自愿的?!标惡榱列睦锞蛣e提多高興了,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的眼睛能在短時間內好起來,那么四人中,有兩人能立即投入戰(zhàn)斗了,就更別說對大家的作用有多大了。
不一會兒,在小田的指點下,四人用嘴嚼著狗尾巴草的根部,然后吐出來,把根汁和口水的混合物滴在陳洪亮的左眼。陳洪亮立即感覺到了一股清涼舒爽之意從眼皮里發(fā)出,他心里很是興奮:“感覺到了,感覺到了!”
“怎么樣?”小田緊張地問。
“一股子涼爽的感覺?!?/p>
“那就好,那就好,有這種感覺,那就說明這個土辦法還有用?!毙√锛拥卮舐曊f,他實在是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與開心,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有用。
然后,大家又幫陳洪亮把右眼的紗布解開,同樣滴些“藥水”,最后,大家干脆就把藥水滴在紗布上。
做完這一切后,陳洪亮喝了口水,然后把水壺遞給小田:“小田,你看,我剛剛不是說了嘛,人活著難道還能讓尿給憋死!你救了我這雙眼睛,這說明,你的作用還是很大。我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你將來的作用會更大。對不?”
“嗯!”小田一掃剛才的頹喪,充滿朝氣地答道。
……
半個小時后,四人每人的口袋里都裝了些狗尾巴草。然后,他們爬上山路,抬著小田又開始走上回家之路。而小田也開始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了,他一路不停地把狗尾巴草的汁液滴在自己的備用紗布上,每到休息時就主動幫老班長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