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嚇破了膽子,慌慌張張地順著腳印返回,等走出某某山的時候,我才全身脫力地倒地。那衙役正等著我,見到我大駭,問道:“少爺是鬼還是人?”
衙役趕緊將我?guī)Щ亓伺笥迅?。朋友見我神色不對勁,知道我是飽受驚嚇,當(dāng)即請大夫開了幾帖藥,又叫和尚道士做了幾場法事驅(qū)鬼,但是我還是大病一場。他沒有辦法,只好派人將我送回去。
回到老家之后,我夜夜夢到鬼怪,身體日益衰弱。我知道我不行了,因為我沖撞了鬼神,不能活下來。某某山實在太可怕的,這不是人類所能夠去的地方。假如有后人看到我的東西,千萬不要去那里!非常危險!切記,切記!
VOL 7 自投羅網(wǎng)
這就是張玫的全部記述。
即使在這樣炎熱的天氣里,范雪雪還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湊到了我身邊。甚至我一低頭,就能聞到她身上香水和汗臭混合的味道。
她失聲尖叫道:“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聳聳肩,說道:“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范雪雪張望著四周,天色已晚,夜幕降臨,在一團漆黑的山路上開車非常危險,因此我們留了下來。我點燃一堆柴火,借以取暖。再遠處就是張玫的棺材和僵尸了,剛才忙著看他的游記,所以暫時沒有把他安葬好,于是僵尸就矗立在棺材里。范雪雪盯著那具僵尸的影子,瑟瑟說道:“我覺得這里也好可怕,荒山野嶺,孤墳野鬼?!?br>
“也對,我應(yīng)該把前輩探索者給安葬了?!蔽夷闷痂F鍬,提著汽油燈走了過去。費了半個鐘頭的時間,才把張玫的墓復(fù)原?;厝サ臅r候,范雪雪老早鉆到車子里去了。我也丟下工具,回到車?yán)镄菹ⅰ?br>
范雪雪正在翻閱張玫的游記,眉頭皺得緊緊的,嘆道:“直到最后,張玫還是沒有透露項羽寶藏的所在地,可惡??!”
我狡黠地說道:“張玫的游記是分好幾天斷斷續(xù)續(xù)寫完的。在當(dāng)?shù)刈珜懙臅r候,毛筆必然會將當(dāng)?shù)氐幕覊m帶入墨跡里面。只要我們能夠分析一下這些灰塵,就大致能夠確定張玫去了什么縣。然后再打聽一下當(dāng)?shù)氐墓砩絺髡f,即可找到項羽寶藏了?!?br>
范雪雪眼睛一亮,笑道:“真的?好神奇!”
“不過我們沒有儀器,所以必須向我的老朋友請求幫忙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杭州?!?br>
第二天,我們就前往杭州。不過我現(xiàn)在還是一個通緝犯,范雪雪也不見得光明正大,所以我們把車子停在僻靜的地方,喬裝之后潛入朋友所在的杭州大學(xué)。我這個朋友叫王峻山,擅長歷史和地質(zhì)學(xué),手頭又有儀器,絕對可以幫忙。
我偷偷摸摸地來到王峻山的住處,甫一打開門,他便驚恐地叫道:“天啦,是你……老朱!聽說你綁架了范雪雪,正在被通緝……”
“說我嗎?”范雪雪摘下眼鏡,吐吐舌頭。
王峻山一愣,“先進來吧!”他讓我們進了門。
我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然后就請他幫忙化驗?zāi)E上的灰塵。王峻山點點頭,說道:“可以,不過要花點時間。你們先呆在我家里等著,我得去學(xué)校的實驗室才行?!?br>
待王峻山離開之后,范雪雪狐疑地看著他背影說道:“這個人……我看有問題?!?br>
我詫異地說道:“不會吧,有什么問題?”
范雪雪說:“我看人一向很準(zhǔn)的。像他這種人,表面上裝得很好,說不定馬上就能把我們給賣了!”
“怎么可能?我們都認識十多年了!”我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