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工山(10)

戰(zhàn)狼突擊 作者:李開云


李一安貓著腰進去看了看,哈,還真不錯的啊!

“你,一定要把戰(zhàn)壕挖得稍微深一些!”組長李一安指著剛才接話的那個戰(zhàn)友說。

“是!”

李一安視察了一番之后,走了。

晚上,除了幾個放哨的士兵外,其他戰(zhàn)士都在戰(zhàn)壕里休息。

潘黃河舒舒服服地躺在墓穴里,別提多愜意了。

“要是有點吃的,就好了?!迸它S河想。

“嗨!哥們兒,還在生氣???”旁邊戰(zhàn)壕的一個戰(zhàn)友搭上話了。

“……沒有……”

“沒有才怪呢!早餓了吧?”

這話算是跟潘黃河找到了共同語言。

“是啊……”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個性,愛說實話。你說咱當(dāng)兵的,要是吃不飽飯,能打仗嗎?”

潘黃河沒想到還找到了一個知己,這會兒感到郁悶的心情有了傾吐的對象,心情立刻輕松了許多。

“你叫什么名字?哪個地方的?”潘黃河問。

“我叫趙大兵,四川的?!?/p>

“趙大兵?這名字咋這么熟呢?”潘黃河自言自語道。

趙大兵樂呵呵地笑了:“我這名字啊,是咱爹給取的,咱爹生性懦弱,因為一棵長在田壟上的樹被鄰居打斷了腿,本來那樹吧,正好長在兩家的地界上,鄰居說是他家的,我爹說是我家的,結(jié)果……我爹希望我長大以后去當(dāng)兵,拿槍桿子,那樣就沒人敢欺負(fù)咱了!”

看來都是鄉(xiāng)下來的,行啊,一個是為了吃飽飯,一個是為了不挨揍,看來都是有目的的,潘黃河此刻有了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這戰(zhàn)場上要是沒個知心朋友還不得給悶死。

“黃河,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還有弟弟妹妹嗎?”趙大兵問。

提到家人,潘黃河又開始流淚了,他是那么迫切地想回到綠柳莊去,哪怕是去看一眼也好啊,可這戰(zhàn)場上,今天生明天死,誰知道還有沒有回去看一眼的機會呢?

“我?還有呢,弟弟妹妹都很多,媽早就死了,還剩下一個爹……唉,家里太窮了,不然我也不會來當(dāng)這破兵?!迸它S河長嘆一口氣,說。

“是啊,咱都是鄉(xiāng)下兵,不比那些城里兵,咱什么苦頭沒吃過?”

潘黃河又想起了12歲那年的冬天,他赤著腳,和爹一起走在雪地上的情景,眼睛變得有些潮濕了。

也許趙大兵意識到這個話題勾起了潘黃河痛苦的童年記憶,于是他換了個話題:

“黃河,你有老婆了嗎?”

“老婆?來部隊之前倒是有過一個,不過都還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呢?!?/p>

趙大兵來了興趣,說:“不錯不錯,哎,你們都到什么程度了?扯過手沒?”

潘黃河囁嚅著嘴唇,一張小臉在暗夜里變得發(fā)燙。她想起了那個冬梅。

不知什么時候,天空升起了一輪明月。月光下的山川顯得那么靜謐,那么寧靜;他想起了臨上部隊之前,和冬梅在月光底下的那些難忘的美好時刻。此刻,冬梅在做什么呢?她跟自己一樣也在思念著對方嗎?或者,早已經(jīng)嫁給了別人?還有年邁的爹,弟弟、妹妹……

是啊,有了這些美好的回憶,人生就好像又多活了一遍,即使死也值了。

可是潘黃河知道,在這靜謐的山川里,此刻有無數(shù)支罪惡的槍口正虎視眈眈地對著對方……

要是沒有戰(zhàn)爭,該有多好啊!

“黃河,你給我講講吧,講講你跟你媳婦兒的事兒,她叫什么?”

沒想到趙大兵還在不依不饒地問這個話題。

潘黃河此刻已經(jīng)不再生氣,平靜地說:“她叫冬梅。”

“哦?一定是個漂亮的姑娘吧!”

“一個鄉(xiāng)下家的姑娘,天天風(fēng)吹日曬的,還能漂亮到哪兒去,鄉(xiāng)下人,心眼好,手腳勤快就行!”潘黃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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