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黃河的內(nèi)心既委屈又后怕,心中頓時對敵人增加了幾分畏懼感。
當(dāng)即,偵查大隊隊長古一剛和下屬三個組的組長商定了第二天偷襲日軍的計劃。
第二天,組長李一安率領(lǐng)一組偵查戰(zhàn)士,摸到了天工山離日軍駐地700米外的地方埋伏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潘黃河卻并不知道此次行動的任務(wù)是什么,是陣地轉(zhuǎn)移?還是搜索敵人?并沒有人跟他交代清楚,而組長李一安雖然心里十分清楚此次偷襲計劃,但是他并沒有逐一對每個戰(zhàn)士講明此次行動的任務(wù),因此潘黃河就變得非常盲目起來,盲目起來的潘黃河一旦失去了目標(biāo),巨大的戰(zhàn)爭的恐懼陰影就在他的內(nèi)心彌漫開來。
他緊緊地跟在趙大兵的后面,焦急地問:“我們的目標(biāo)是什么?”
可這時候趙大兵卻嚴(yán)厲地用手勢制止了他的說話,意思是讓他不要出聲,否則敵人聽見了就會完蛋。
找不到任務(wù)的目標(biāo),潘黃河急出了滿腦門的汗。
趙大兵找著了一塊隱蔽的石頭,就地趴下后,潘黃河也匍匐著來到了他身邊。趙大兵透過狙擊槍的鏡孔,可以發(fā)現(xiàn)對面陣地上有4名日軍正背著槍原地警戒。
趙大兵對潘黃河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干掉對面那4個敵人。
潘黃河蹲了下來,透過狙擊槍的鏡孔也看到了對面的敵人,其中兩個還叼著煙呢。
潘黃河瞪大了眼睛,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趙大兵,意思是我們兩個要干掉對方四個?他有些不相信,是啊,咱兩個憑什么干掉對方四個?而且他們都是帶槍的!
趙大兵又用手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讓潘黃河干掉左邊兩個,自己干掉右邊兩個。
潘黃河趴下來,將標(biāo)尺定到700,子彈上膛,然后才不緊不慢地將狙擊槍的槍管伸出來,對準(zhǔn)了那幾個毫無防備的敵軍。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而鎮(zhèn)定,就像訓(xùn)練場上一樣。
當(dāng)通過放大了倍的鏡孔里清晰地看到一個人的腦袋時,潘黃河的心猛烈地震顫了一下,這不是訓(xùn)練,而是在真實地殺人!
一想到要殺人了,潘黃河就感到非常害怕。從小到大,他從未與人打過架,家里連殺豬的時候他都不敢去看。一想要殺掉這人,心里說不上是種啥滋味。他又看了看鏡孔里的那個人,看樣子也挺年輕的,20多歲,只要自己一扣扳機,他的腦袋就得開花。可是他實在無法下手。
趙大兵趴在樹叢里,早已對準(zhǔn)了那個敵人。按照他的想法,開動第一槍之后,第一個人肯定會倒下去,趁第二個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立即開槍結(jié)束他的生命。而潘黃河呢,則可以用同樣的方法結(jié)束另外兩個敵人的生命。
見潘黃河遲遲未動手,趙大兵急了,扭頭一看,這小子還在磨蹭啥呢?只見潘黃河的槍管一會兒朝上一會兒朝下,看來他是在猶豫到底是瞄準(zhǔn)敵人的腦袋,還是瞄準(zhǔn)敵人的胸膛。
只見那兩個日本鬼子抽完了煙,又來回踩了兩腳,看樣子他們是打算離開這里了,這是最后的機會,必須立即動手!
趙大兵用肩膀碰了碰潘黃河,用手勢強有力地比劃了一下,意思是:馬上開槍。
“砰!”
槍響了,一個日本敵人倒了下去。
剩下的三個日本人聽見槍響,立即大亂,敏捷地摘下肩上的槍。
而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潘黃河的槍卻沒有響起來!
本來潘黃河是早就瞄準(zhǔn)了,可手就是不聽使喚,感覺扳機特別重,怎么也扳不動。恰在這時,趙大兵的槍響了,潘黃河看見一個日本兵準(zhǔn)確無誤地栽倒下去。潘黃河只覺得手心里全是汗,心跳也驟然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