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焦仲卿說。
“那群鄉(xiāng)民要搶渡,你是知道的?”高炳臣陰陽怪氣地說。
“是、是的!”焦仲卿愣了下。
高炳臣抬高聲調(diào),厲聲道:“聽說是你下令拆封渡口,讓那群鄉(xiāng)民搶渡的?”
“是的!”焦仲卿回答。
“這么說,都是你干的!”高炳臣點著頭。
焦仲卿有些迷惑地看著高炳臣,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房子里流動著沉悶緊張的氣息,半響,高炳臣才抬起頭冷冷地說:“你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嗎?”
“可這事并沒有造成…… ”仲卿忙申辯說。
高炳臣粗暴地擺擺手,打斷焦仲卿的話:“你不用解釋?!闭f罷,拾起一封公文扔到焦仲卿面前。說:“看看吧!”
焦仲卿惶惶不安地看看高炳臣,遲疑地拾起桌上的公文。
高炳臣冷冷地看著焦仲卿,陰森森的眼里射出一種報復(fù)的快感。
焦仲卿看罷,大吃一驚。
羅敷多日不見蘭芝了,心里一直很牽掛著蘭芝,她暗暗思忖表哥炳臣和蘭芝就要成親了,今天說什么也要抽空去看看蘭芝了,梳妝打扮后,便匆匆和貼身丫環(huán)小玉坐上小轎,直奔劉家。
不多時,小轎在門口停下,丫環(huán)小玉掀開轎簾。
一身素服,淡施粉黛風(fēng)姿綽約的秦羅敷從轎里走出。
劉母見羅敷走進來,忙迎到門口,親呢地叫道:“哎喲,是羅敷喔!”
秦羅敷向屋里走去,一邊笑道:“伯母,聽說蘭芝快要出嫁了,我是特地來賀喜的喲!”
“哎喲喲。謝謝!”母客氣地笑道。
“蘭芝呢?”秦羅敷問劉母。
“在樓上房里呢!”劉母說完,正欲喊蘭芝。
“不用,我去?!鼻亓_敷笑道。
羅敷剛想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去,一陣哀婉的箜篌聲飄進羅敷的耳鼓,秦羅敷不由微微一怔,停住了腳步。
劉母感覺到秦羅敷的變化,對秦羅敷說:“羅敷,你看看,這些日子,蘭芝話也說得少了,樓也下得少了!”
“伯母,那是蘭芝要出嫁了,舍不得伯父伯母,舍不得家,心里難過吧!伯母,我從蘭芝彈的箜篌聲里就聽得出來呢!”秦羅敷笑道。
劉母點點頭,又擔(dān)憂地往樓上望去。
羅敷上了樓,蘭芝神情黯然地彈著箜篌,聽到敲門聲,忙放下箜篌,轉(zhuǎn)身去開門。
門“吱呀” 一聲打開了,秦羅敷笑瞇瞇地出現(xiàn)在門口,注視著蘭芝。
“哎呀,是羅敷!”蘭芝驚喜地攬住好友說。
兩人笑鬧了一會,秦羅敷故作生氣地說:“蘭芝,這么大的喜事也不告訴我,我還是聽表哥說的呢!”
“別人不告訴,還能不告訴你嗎?”蘭芝一邊讓坐,一邊笑道。一會又怔怔地看著羅敷,吃驚地說:“哎,你剛才說聽誰說的?”
“表哥?!鼻亓_敷眨巴著一雙好看的眼,看著蘭芝說。
“你表哥?”蘭芝詫異地盯住羅敷說。
“你呀,要做我表嫂了,還不知道我表哥是誰?”秦羅敷手點著蘭芝,笑。
“高主簿,高炳臣?!碧m芝吃驚地瞪大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可是一手托兩家,兩邊都要喝喜酒喲!哎,蘭芝,我以后是喊你蘭芝呢,還是稱你表嫂呢?”秦羅敷笑道,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蘭芝。
“當(dāng)然蘭芝!”蘭芝有些勉強地笑道。
秦羅敷調(diào)皮地圍著蘭芝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緊盯著蘭芝說:“叫你表嫂,不樂意?”
“樂、樂意!”蘭芝又勉強地笑笑,頓了頓,又苦笑道:“是樂是愁,哪說得清!”
“蘭芝,愁什么?表哥也是個有臉有面的人物,家里也是良田千畝,家產(chǎn)萬貫,進了高家門,哪樣事會讓你愁?”秦羅敷不解地說,定定地望著蘭芝那張略顯瘦削的臉。
蘭芝微微低下頭,嘆道:“我不是為了這個?!?/p>
“那你愁什么?”秦羅敷迷惑地凝視著蘭芝說。
蘭芝苦笑道:“一想到出嫁,心里就有種失落的感覺!”
“舍不得父母?愁著伯父伯母年歲大了,往后孝順的日子少了?剛才聽到你彈的箜篌,就感覺到你心里一個‘愁’字呢!”秦羅敷關(guān)切地看著蘭芝,深遂的目光里透露出一絲憂慮。
羅敷在房子里踱了幾步,然后停下來,凝神望著蘭芝說:“唉,就是連我一聽說你要出嫁了,心里也失落落的舍不得,以后說話、走動就少了?!?/p>
“也許是吧!”蘭芝點點頭。
“哎?說到現(xiàn)在,也沒有告訴我,你怎么成了我表嫂?”秦羅敷忽然好奇地問,好朋友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蘭芝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