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8)

孔雀東南飛 作者:水能沉


次日上午,兩個府衙差人裝扮的男人徑直往焦家走來。

香草提著衣桶從外進(jìn)來,看見差人,忙繞過去,進(jìn)屋朝仲卿書房高興地喊道:“哥,衙門里來客人了!”

“我正準(zhǔn)備上衙門里……”焦仲卿邊說邊從屋里走出來,突然,看見兩個陌生的差人迎上來,“唔……?”他吃了一驚,表情錯愕地看著他們。

“焦仲卿 ,你知罪嗎?”一個差官冷冷地說。

“我……?我何罪之有?”焦仲卿心里猛然一震,驚訝地看著差官。

“我們是奉命而來,到底怎么回事兒,我們也不太清楚,到衙門里去說吧!” 隨行的另一個差官目無表情地說,一把揪住高仲卿往門外拽。

焦仲卿一邊掙扎反抗一邊說:“不清楚就抓人?”

香草見狀,大吃一驚,忙向后院跑去,大聲喊道:“娘!” 。

“仲卿,怎么回事?犯了什么?”焦母慌忙從后院跑出,惶恐地看著差人說。

“走吧!” 差官冷冷地催促道。

焦母急忙攔在前面,憤怒地大聲斥問差人道:“仲卿一貫本份,憑什么抓他?”

“娘,放心,自會有說得清的地方,不會有事的?!苯怪偾涿Π参磕赣H,并輕輕推開母親。

兩個差人一前一后押著被繩索捆綁了的焦仲卿往城門走去,走過荒蕪的山路,不多時就到了城門,街道上行人如織,人們紛紛把目光投到焦仲卿身上,這時,離大衙更近了。

兩個差人目無表情地押著焦仲卿向城中大衙走去,這時,秦羅敷坐著轎子從遠(yuǎn)處過來,她好奇地往前面嘈雜的人流望去,卻驚詫地看見焦仲卿被差人押著往大衙方向走來。

眼見焦仲卿他們越來越走近了,秦羅敷的心也在一陣一陣像被什么揪緊,看著被五花大捆的焦仲卿,一絲悔意與憐憫突然襲上心頭,她微啟轎簾,默默看著焦仲卿從轎旁走過。

“唉!我本想只是拆散他和蘭芝的關(guān)系,怎么會……?!”秦羅敷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連忙愧疚地低下頭。

太守府衙內(nèi),這會兒,高炳臣和朱儀幸災(zāi)樂禍地從后院廊子上走來,兩人邊走邊說笑著。

“王判官已差人把焦仲卿帶到牢里去了?!敝靸x興奮地稟告。

“好,數(shù)罪并罰,這回讓他把牢底坐穿。”高炳臣惡狠狠地說,這回,他焦仲卿徹底完蛋了,哼,想跟我搶女人,做夢去吧。高炳臣陰晦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

他急忙走到客廳,仆人們在收拾洋溢著喜氣的客廳,把盤里的喜果換上新鮮的。

高炳臣從里面的房間走出,一會站住,不由側(cè)頭打量著中堂上掛的紅幔和中間醒目的“喜”字,突然大聲喊:“管家!”

管家從一側(cè)門道匆匆過來。

“大爺,有什么吩咐!”管家看著高說。

“給我把送往劉家娶親的禮品都準(zhǔn)備好,我現(xiàn)在就要去劉家?!?/p>

“哎!” 管家應(yīng)聲離去。

這時候,高家的仆人從外面馬車上把彩禮一一抬進(jìn)劉家客廳。

劉員外迷惑地看著突然而至的高炳臣,大驚道:“這、這不是操之過急了嗎?”

“劉員外,并非我操之過急,實(shí)屬無奈!”高炳臣在賓位坐下,軟中帶硬地看著劉員外說。

“婚嫁也是大事,蘭芝一時想不開,待我慢慢規(guī)勸過來,等蘭芝氣順之后,再來迎娶不遲?!眲T外耐著性子說。

“劉家一再推遲婚姻,炳臣恐再生出有傷風(fēng)化之事?!备弑荚捓镉性挼兀馑岬貟吡藙T外一眼。

劉員外一愣,被噎得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劉家能挺得住這張臉,我高炳臣可掛不這張臉??!”高炳臣瞟了劉員外一眼,譏諷道。

半響,劉員外緩口氣,不滿地瞅了瞅高,平靜地說:“蘭芝之所以一再托病推遲婚姻,也并非空穴來風(fēng),若是主簿一開始就能坦誠相見,坦誠明言,會有今日局面嗎?”

高炳臣語塞了,稍頃,他才說:“聽員外之言,竟怪起我的不是來了?”說完,又反客為主,欲擒故縱地問道:“當(dāng)初蘭芝是不是允婚了?”

“不錯,是允婚了!”

“員外是不是也允婚了?”

“是的,我是允婚了!”

“如今出爾反爾,該怎么個說法?”高炳臣冷冷一笑。

高的笑聲如芒刺在身上,一下子把劉員外心里緊窩的那團(tuán)怒火釋放了出來,他不由厲聲道:“那么也請問主簿,當(dāng)初為何要冒充他人彈琴騙婚呢?”

“這……?”高炳臣一下愣住了。

“老夫一再申明,只是待蘭芝轉(zhuǎn)念之后再娶,并無惡意,為何相逼?話說到這份上,老夫也不想多費(fèi)口舌了!” 劉員外不冷不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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