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shí),趙子陵十分醒目地從袖口里掏出一個(gè)錢袋向?yàn)槭椎拇倒氖秩舆^去:“諸位,拿著買酒喝吧!”
“哎哎,別歇著嘴巴!”為首的吹鼓手掂了掂錢袋,忙向同伴說。
看在錢的份上,吹鼓手們又重新吹起喜樂。
“香草,快快,把你身上的紅褂子快脫下給蘭芝當(dāng)蓋頭!”突然,焦仲卿眼睛一亮。
“哎?我怎么沒有想到!”香草一愣,打量著身上,立即笑道。
“快這么辦吧!”趙子陵催促道。
蘭芝似乎也松了口氣。
正在這時(shí),姑母己走到他們面前。
“仲卿,怎么回事?到現(xiàn)在新娘還不進(jìn)屋,真的還要你娘來請新娘下轎不成?”姑母說罷不滿地往轎子那邊瞟了一眼。
“姑媽,蘭、蘭芝的蓋頭不小心弄丟了!”焦仲卿忐忑不安地說地小心道。
坐在轎子里的蘭芝有些不安地聽著外面的說話。
“什么,蓋頭丟了?”姑母大驚,臉色也變了。
一直等待看新娘的村民們都驚得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
“我的紅披也丟了,都是剛才下雨……”見姑媽不高興,焦仲卿忙解釋。
“哎喲,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么件新鮮事,新娘竟然把蓋頭丟了!”姑母根本不想聽焦仲卿的解釋,急忙打斷他的話,譏諷地笑了笑,又板著臉,說:“先別進(jìn)屋?!闭f罷,轉(zhuǎn)身向屋里走去,焦仲卿直愣愣地呆在那里。
趙子陵和香草不安地對望了一眼。
轎子里面的蘭芝聽到有人這樣說一驚,忙小心地?fù)芰宿I簾一道縫,說:“仲卿,剛才是誰?”
“是我姑母!”焦仲卿回過頭說。
“哎喲,好大脾氣喔!”蘭芝說。
姑母板著臉走進(jìn)客廳,忙把蘭芝丟蓋頭的事告訴了焦母。
“竟然把蓋頭弄丟了????”焦母吃驚地看著焦母。
“你說新鮮不新鮮,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姑母陰著臉說。
稍頃,一股無名火頓時(shí)涌了上來,焦母氣哼哼地:“這哪懂得禮儀???一點(diǎn)規(guī)矩也沒有?。 ?/p>
“真不明白仲卿為什么不喜歡秦羅敷,看上的卻是這個(gè)劉蘭芝!”姑母在一旁恿火說。
聽姑母這么一說,焦母頓時(shí)氣不打一處來,突然一揮手,惱火地吼道:“把轎子退回去,送劉蘭芝回去!”
“不可!退,還是不能退;送,也不能送。這一退回去,出的是劉蘭芝的丑,可也出了焦仲卿的丑,更出了焦家的丑!” 姑母一愣,又立即搖搖頭勸道。
“這么不懂規(guī)矩,還沒有進(jìn)門呢,要是進(jìn)門以后怎么辦?這不壞了焦家門風(fēng)?”焦母繃著臉,氣呼呼地說。
半響,姑母忽然出主意說:“依我看走邊門進(jìn)屋?!?/p>
“走邊門?”焦母吃驚地看著姑母說。
“趁現(xiàn)兒起就得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gè)蘭芝,先殺她個(gè)下馬威!”姑母在一邊出餿主意說。說完,她走到門口要焦仲卿和蘭芝從邊門走。
“姑母,怎么走邊門?”焦仲卿急忙問姑母。
“仲卿,誰怪我們把紅披和蓋頭弄丟?走邊門就走邊門,我這頭上正好沒有蓋頭!”蘭芝小聲地制止說。
“那也好,就走邊門。”
蘭芝、焦仲卿在香草和趙子陵的簇?fù)硐?,從邊門走進(jìn)屋。
屋外的鞭炮聲和嗩吶聲不斷地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
“哎呀,我這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一進(jìn)屋,蘭芝就輕松地舒了口氣。
“好好好,這樣更好!”焦仲卿笑道。
“你們倆有意思,正門不進(jìn)進(jìn)邊門,頭蓋不蓋蓋小姑子的衣服,紅披不披披轎上的紅花帶!”香草打趣地笑起來。
“我看人家拜花堂,還要過火盆,過了火盆還要拜天又拜地。哎哎,你們這倒好,全省了,干凈利落,清爽自在,好,有趣,有趣!”趙子陵笑道。
大家哈哈笑起來。
“你們還笑呢,那會(huì)兒都讓我急死啦,恨不得有個(gè)地道能鉆進(jìn)屋里呢!”蘭芝笑道。
“哥、嫂,你們一個(gè)丟了紅披,一個(gè)丟了蓋頭,怎么這么巧,說說怎么丟了?” 香草又笑道。
“哎哎,香草問的對,倒是有意思,這到底怎么丟了!”趙子陵忙好奇地問。
“這、這這……!”焦仲卿吭哧著。
“說啊,說??!”香草說。
趙子陵和香草逗著樂,又大笑著,這時(shí),焦母大聲地咳嗽了幾聲,大家都回頭朝焦母望去。
只見焦母板著臉,目光冷峻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趙子陵他們。
“娘!”焦仲卿和蘭芝忙上前兩步,恭恭敬敬面帶笑容向焦母行禮。
香草和趙子陵互相看了一眼。
“你們倆還好意思笑呢?啊?”焦母冷冷地看著仲卿和蘭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