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就是老段,他聽于夏晚把事情一說,當即拉著兩個業(yè)務(wù)骨干到業(yè)務(wù)單位登門拜訪。
忙了十來天,總算塵埃落定,該走的還是走了,經(jīng)過努力,業(yè)務(wù)也挽留住了一部分。員工們都知道了這個大變動,事務(wù)所里一時之間勞動紀律遵守得十分嚴格,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讓孫總同志不快活。
孫、于、段三股東商量了幾天,挑了事務(wù)所里工作時間較長、業(yè)務(wù)能力較強的三名年輕注冊會計師充實到股東行列中去。注協(xié)、工商等部門的變更手續(xù)又辦了一段時間,一切安定下來已經(jīng)到了三月份。
秦捷不知道忙什么,也是這個時候才回來。于夏晚累了一天,十點多鐘回到家,剛打開門,黑暗里就躥出一雙手臂抱住她。她驚呼一聲,嘴被他堵住。
大衣被頗粗魯?shù)爻睹撻_,于夏晚被他橫抱著上了二樓。秦捷踢開臥室門,把她扔上了床。
抵住他胸口,于夏晚低聲喘息:“你個瘋子,先把燈開開!”
秦捷不說話,于夏晚抓住他的手掌:“我沒洗澡呢!”
“要的就是這個味兒!”秦捷嘿嘿笑著欺身上去。
兩個人基本上沒說什么話,折騰完洗個澡,窩在被窩里都累得不想說話,不知什么時候各自會周公去了。第二天早上于夏晚還沒醒,秦捷已經(jīng)悄悄地爬起來穿衣服洗漱。
她被他的一個吻攪醒,下意識地伸出胳臂圈住他的脖子:“別鬧,還早,再睡一會兒?!?/p>
“我走了,夏晚。”
于夏晚睜開眼,秦捷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早上九點半還有個會要開,我現(xiàn)在不走就該遲到了。”
“那你……”于夏晚瞪他,“那你還回來干什么?”
秦捷把手伸進被子里,笑瞇瞇:“我回來一逞獸欲?!?/p>
“你個色鬼!”于夏晚把他的手撥拉開,“快走吧,遲了萬一高速上堵車就麻煩了!”
“嗯?!鼻亟蔹c點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笑著轉(zhuǎn)身。
于夏晚躺在被子里,看臥室門慢慢關(guān)上。他的腳步聲慢慢離開,車庫里響起汽車的聲音。她突然跳起來,光著腳跑到窗邊,沒敢拉開簾子,就透過窗簾縫往外看。
天色已經(jīng)微亮,路燈還沒關(guān)。小區(qū)里有湖,早上總覺得水氣茫茫,像是昨晚的美夢還沒有醒。
她盯著圍墻外頭的那條路,等著他的車從上面經(jīng)過。
晚上趕回來,早上再趕回去。于夏晚咬咬嘴唇。這個二百五!
可是他的車怎么還沒出來?該不會是沒睡醒撞墻上了吧!身后的臥室門輕輕一響,于夏晚回頭看見了出現(xiàn)在門口的秦捷。
身體第一次超過思想,她撲進秦捷懷里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有多舍不得這個男人。秦捷抱住她。他的大衣擦在于夏晚光裸的皮膚上,有點癢,有點痛。
“我想你,秦捷……”
秦捷回報以更用力的擁抱,于夏晚無所適從,只是抱著他。
他的眼睛晶晶亮,她一眼看不到底的,全是深情。
秦捷拍拍她,故意板起臉來,聲音里卻滿是笑意和愛意:“別自作多情啊,我錢包忘帶了!”
孫總帶頭,于夏晚又拿出當初建所時的勁頭來,凡事親力親為,苦活累活搶著干。一向打油混市的沈元熙也被她感染,難得地自覺加班到深夜。
只是人的精力畢竟有限,一忙忙到四月底,最忙的這撥兒業(yè)務(wù)過去之后,于夏晚整整瘦了五斤,害得朱蕾每次見面心里都不爽。
“什么時候把我身上的肉勻一點兒給你就好了。”坐在咖啡店里,杜夫人朱氏捏著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憤恨地盯著于夏晚。于夏晚打著呵欠把糖和奶加到咖啡里,用小勺輕輕攪。
“你不說把鈔票勻一點兒給我?”
“我哪天也去找個班上上,看我現(xiàn)在整天待在家里,胖成什么樣了!”
“算了吧,就你這樣嬌里嬌氣的,哪有人敢請你?”
朱蕾伸出手來看看剛做的指甲,嘆口氣:“也是,學(xué)校里學(xué)的那點兒東西早還給老師了,我現(xiàn)在是一無是處、一事無成、一籌莫展、一塌糊涂。哪天老杜要是不要我了,我連飯都吃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