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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卷五十五 留侯世家第二十五(2)

白話史記(上中下) 作者:司馬遷


     
  項粱就派張良去找韓成,立他作韓王,派張良作韓國的執(zhí)政官。跟韓王率領(lǐng)了一千多人,向西去收復(fù)韓國舊有領(lǐng)土。攻下過好幾座城鎮(zhèn),但又常常被秦軍奪回去,韓兵就在穎川一帶往來打游擊。
  
  沛公的部隊從洛陽南出轅山的轅關(guān),張良帶著兵跟隨沛公,拿下了十幾座舊韓境的城池,打垮了秦將楊熊的部隊。沛公就叫韓王成留守在陽翟,帶著張良一同向南進(jìn)攻,攻下宛城,向西穿過了武關(guān)。
  
  沛公想派二萬人的軍隊去攻打秦守峣關(guān)的守軍,張良勸道:
  
  “秦的部隊還很強大,不可輕視小看它,我聽說峣關(guān)守將是屠夫的兒子,這種市儈之人,用點財帛,就可以把他打動了。希望您且留在營中,堅守陣地。另外派出一支先遣部隊,預(yù)備五萬人的糧餉。并且在四周那些山頭上,增設(shè)許多部隊的旗號,作為疑兵。一方面派酈食其帶著很多貴重的寶物,去誘惑秦將?!?br>  
  秦將果然接受了賄略,背叛了秦,想要跟沛公講和,聯(lián)合向西,乘秦不備,偷襲咸陽。沛公想聽從這個建議,張良說道:
  
  “這次只不過是將領(lǐng)受了財寶想背叛秦皇罷了,恐怕部下士卒們不一定也跟著叛秦。如果部下不聽從,那就很危險了!不如乘他懈怠,我們?nèi)スゴ蛩??!?br>  
  沛公于是領(lǐng)兵攻打秦軍,打得落花流水,追逐敗兵一直到咸陽附近的藍(lán)田。兩軍在此又作戰(zhàn),結(jié)果,秦兵完全潰敗,于是兵臨秦都咸陽城下,秦王子嬰就出城向沛公投降。
  
  沛公進(jìn)入秦皇宮殿,一看宮室、帷帳、名犬、良馬、貴重的珍寶、美女,數(shù)以千計,真動了心,想留住在皇宮里享受一番。樊噲勸沛公住到宮外去,沛公不聽,張良勸道:
  
  “那就是因為秦皇無道,所以您沛公才能到這兒來。想我們代天下百姓消滅無道的暴秦,應(yīng)該生活節(jié)儉作風(fēng)淳樸,今天您剛走進(jìn)秦宮,就想沉迷于享樂,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助桀為虐’了,而且‘忠言逆耳利于行,毒藥苦口利于病’!希望您沛公接受樊噲的建議?!?br>  
  于是沛公就回到霸水之濱扎營。
  
  項羽也帶大兵來到鴻門,妒忌沛公的先得手,占了首功,想攻打沛公,那位受張良保護(hù)過的項伯,就在黑夜里騎馬飛奔到沛公的軍營,單獨私地里找到張良,勸張良要跟他一起逃走,免得被項羽大軍捉去。張良說:
  
  “我是代替韓王來保護(hù)沛公,現(xiàn)在情況緊急,我如果逃走了,那是不道德的!”
  
  于是把項伯的話,全部告訴了沛公。沛公聽了,大為驚慌,說道:
  
  “怎么辦呢?”
  
  張良說:
  
  “沛公,您是否真心要背叛項羽呢?”
  
  沛公說:
  
  “那些短小愚陋的人教我把住關(guān)口,不要讓其他諸侯進(jìn)入,那么秦國的關(guān)中地方,可以全部讓我劃地稱王,所以我就聽了他們的話?!?br>  
  張良說:
  
  “您自己估量能退得了項羽嗎?”
  
  沛公好半天沒說一個字,最后說:
  
  “本來就抗不過他,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
  
  張良于是硬把項伯邀去見沛公。項伯見到了沛公,沛公備酒跟他舉酒祝賀健康,結(jié)為好友、兒女親家。請項伯向項羽說明沛公絕不敢背叛他。所以要把住關(guān)口,是防備其他宵小進(jìn)入。等見到項羽以后,才能解除這場困難。(詳細(xì)說明在《項羽本紀(jì)》中)
  
  漢王元年正月,沛公被封為漢王,領(lǐng)有巴、蜀等地。漢王賜給張良黃金百斤、珍珠兩斗,張良全部獻(xiàn)給項伯。漢王也請張良送份厚禮給項伯,請項伯代他向項羽要求,分給漢中地方為封地,項羽也就答應(yīng)了,于是沛公得到了漢中一帶土地。
  
  漢王到自己的封地去,張良直送到咸陽西南幾百里外的褒國地,漢王叫張良回到河南韓國封地去。張良在路上勸漢王道:
  
  “王何不燒掉您所走過了的棧道,明白告示天下人,你不會再到關(guān)中來,這樣可以安定項王的心!”
  
  漢王就叫張良回去,一路走,一路燒去棧道。
  
  張良到了韓境,但項王因為張良跟漢王,他們之間有勾結(jié),就不放韓王成回到韓國,帶著他一同向東回去。張良就勸項王說:
  
  “漢王把棧道都燒斷了,可見他不想回中原了?!?br>  
  又把齊王田榮反叛的文件,報告項王。項王因此沒有西顧漢反之憂,于是發(fā)兵向北去攻打齊國。項王最后還是不肯放韓王回國,就封他為侯,卻在彭城把韓侯殺了。
  
  張良即刻逃走,從小路躲躲藏藏地逃到漢王那兒。漢王這時已經(jīng)把秦的大部分領(lǐng)地平定了!就封張良作成信侯。隨著漢王向東出發(fā),去攻打楚項王。軍隊到了彭城,漢軍打了個敗仗而回。到達(dá)下邑地方,漢王下馬休息,蹲在馬鞍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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