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濁的空氣里有很濃重的霉味,或許還摻雜著不知從哪里傳來的腐爛臭氣,讓人心口悶得發(fā)堵。原本可以照亮三十米遠的探燈,在這深黝曲折的墓道中,只能照出五六米,再遠些就模糊得無法分辨。墓室中靜悄悄的,闖入者粗重的喘息和腳步的悉縮聲在這寂靜中顯得更為響亮,聽在闖入者自己耳中,也覺得慌慌的,似乎是有什么都西跟著自己般。他停下腳步,吸了根煙想定定神,又覺得自己似乎是忘記了什么。
“怎么會只我一個人……胡海,胡海?”闖入者想起自己遺忘的是人,于是大聲呼喊起來。
墓道中并沒有傳來回應聲,闖入者側耳傾聽了會兒,又開始大叫:“張許,張許!”
仍然沒有任何回應,闖入者皺緊了眉,心中那一絲不安現(xiàn)在變得非常強烈了,他猛然發(fā)覺到一點,在這樣封閉的空間里,他的大喊應該有回音,可是他卻沒有聽到回音!
他張大嘴想要再喊,但還沒來得及出聲,猛然間一個圓圓的球狀物出現(xiàn)在他面前。燈光下,他可以看到那東西地輪廓,可又覺得自己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那東西在他面前飄著,象是一團磷火。
闖入者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圓球慢慢轉了個圈兒,用正面對著他,那是一張猙獰詭異的猴臉!
雖然見過不少恐怖的事情了,闖入者在看到那張怪臉時還是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 ?/p>
闖入者驚得一縱,頭猛然撞著什么,接下來聽到一片嘩啦聲,他定眼一看,自己將沙發(fā)前的茶幾撞翻了,上面的東西灑落一地。
“原來……又是一個夢……”緩過神來之后,他嘟噥了聲,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將掉到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
手機里有一條新的短信,是張許發(fā)來的,看到這短信,他臉上浮起一絲溫和的微笑。上次冒險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可是經過的事情卻還歷歷在目,那龐大的地下迷宮,神奇的古代機關,以及詭異的血池蓮花,時不時地還會出現(xiàn)在他夢里。
特別是這幾天,夢里總是出現(xiàn)一些新的陰森恐怖的場景,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地下墓道中。
短信內容很簡單,說有個朋友將來找他幫忙,卻沒有說那個朋友是誰,也沒有提到什么時候來。他回了個信息,問是什么樣的朋友,卻半天沒有得到回答。
“奇怪……”他嘟囔了一聲。
正這時,門口傳來輕輕的篤篤聲,他有些奇怪,自己住的是公寓式旅店,誰會找到這里來。
“來了,來了!”敲門聲突然變得急促而密集起來,似乎不只一個人在敲門,他顧不上收拾東西,快步過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兩個陌生人,一個又瘦又高,看上去有幾分象竹竿,另一個則矮而壯實,肉乎乎的臉上都是不耐煩的神情。初一眼看到這兩個人,他險些以為自己來到某個晚會的現(xiàn)場——這二位的外表,不一起上電視臺說相聲實在是浪費資源。
“你們……”
沒等他問這兩人是誰,那個矮壯的男子伸手給自己戴上一副墨鏡,用力擠開他,快步進了屋子。瘦子則不停地向他點頭:“孟樓先生是吧?抱歉抱歉,我朋友脾氣有些急?!?/p>
孟樓唇際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他輕輕抱住胳膊,沒有說什么,只是緊緊盯著瘦子的眼睛。瘦高個兒不停地彎腰,這讓他身形顯得佝僂,活象一只在油鍋里亂蹦的大蝦米。
在孟樓的注視下,瘦高個兒越發(fā)地顯得不安,他用力咽著唾沫:“孟樓先生,不要問我們是怎么知道你的,對于象我這樣研究摸金校尉的專家來說,知道地下世界的后起之秀并不是什么難事?!?/p>
聽著他略有些節(jié)巴的陳述,孟樓聳了聳肩,覺得這人的腦袋似乎有些不正常,他把目光轉向另一個人,那個矮壯的男子已經自己坐在沙發(fā)上,手中抓著一臺PSP玩得正起勁,臉上表情也是咬牙切齒。
瘦高個順著孟樓的眼光看去,發(fā)現(xiàn)同伴正聚精會神地玩游戲,禁不住火冒三丈:“仨兒,別玩了,一個盜墓高手應該能分清楚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情,現(xiàn)在不是你玩游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