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周圍,石頭周圍的土壤全是泥壤,這種泥壤全是那小瀑布沖刷帶下的泥沙沉積而成的,這樣的地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整塊的大石,還有,雖然看上去亂七八糟,但這些石頭排列還是有規(guī)律的……”
“什么規(guī)律?”霍玉鳴、張許還有胡海都來了興趣。
“從骨潭這任何一個方位向西望去,你們看,視線都被亂石堆擋住了!”孟樓看了看之后,向胡海招呼道:“大海,你在部隊學了目測距離吧?”
作為裝甲兵,目測實距是基本的戰(zhàn)術要求之一,胡海當然學了。按照孟樓的要求,他也爬上高處,然后伸出手,食指中指無名指捏成拳,拇指與小指則伸展開,算了一會兒,他驚訝地說道:“果然,小樓,你說的沒錯,所有亂石之間距離都有規(guī)律!”
“傳說中的石兵八陣大概就是這個,如果這里面藏著一隊熟悉地形的士兵,就算是幾倍于他們的敵人闖進來,也是死路一條?!泵蠘锹柫艘幌录绨颍骸昂迷诂F(xiàn)在沒有人……”
話還沒有說完,猛然間,他的眼角余光看到右側亂石堆中似乎有身影一閃,他神色一變,猛然想到在他們之前已經(jīng)有人闖進了這里。
那人影閃得很快,等他正面朝著那兒看去時,已經(jīng)不見了。
見他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住,直愣愣地看著一個方向,眾人都很奇怪,也向那個方向望去,可是什么都沒發(fā)覺。
“怎么了?”胡海問道。
“是我的幻覺嗎?不,絕不是……那人肯定不懷好意,我感覺到危險,極度的危險……”
冰冷的危險感讓孟樓身體幾乎要被凍僵,這深谷本來就陰冷背陽,山風吹拂,讓人更是從心底里感覺到?jīng)鲆?。他喘著氣,從亂石上爬了下來,向胡海做了一個手式,兩人緩緩摸向他開始看的地方。
仍然是一無所獲,那個人影似乎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霍玉鳴也跟了過來,她在附近轉(zhuǎn)了下:“剛才確實有什么東西在這,茅草與樹葉上的露水都沒了?!?/p>
孟樓又想起那雙無形的似乎始終在監(jiān)視著他們的眼睛,被人盯著的感覺是十分不舒服的。很顯然,那些國際盜寶集團的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而且有意留下線索,將他們引過來。孟樓不知道對方的打算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懷好意。
“什么味道?”他正思考的時候,張許用力嗅了嗅,然后捂住了口鼻。
空氣中除了昨夜他們聞到的臭雞蛋的味道,又多了股腐臭的氣息,象是什么動物的尸體正在霉爛。眾人不敢大意,循著味道向前又幾了十多米,深入到水流消失的竹林中。
才進來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那是一只南方山中很常見的麂子,不知道為什么倒在水流邊上,從外邊看沒有任何傷痕!
“嗯?”胡海用力吸了口氣,那臭味不是這只麂子發(fā)出的,明顯這只麂子死亡時間還不久,還沒有爛到那種程度。
“戴上吧?!?/p>
孟樓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小型防毒面具,首先遞給了張許,張許略一遲疑,還是從他手中接了過來。女孩子都愛潔凈,那種味道確實讓她非常不適。
汩汩的流水聲傳來,這些從骨潭中流出的水帶著一種渾濁的黃色,看上去有幾分象膿水,讓人覺分外惡心。水邊上堆滿了多年積聚下的竹葉,這些枯黃的葉子踩上去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根本不能承受他們的體重,幾乎每一步都會產(chǎn)生一個深陷的坑。
正是因此,他們發(fā)現(xiàn)了幾行腳印。
臭氣源也找到了,在這幾行腳印邊上,一只爛了大半的兔子躺在那里。腳印在兔子身邊繞了一下,似乎那些人觀察了兔子的尸體然后才繼續(xù)前行的。
這種靜謐詭異的環(huán)境里,就連胡海也失去了說話的欲望,他們安靜地前行,離開兔子尸體不到十米,在“卟噗”的響聲中,一只野雞從天落下,險些砸在張許的頭上,嚇得她連蹦帶跳地向前沖了幾步,直到孟樓身邊并抓住了孟樓的胳膊才穩(wěn)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