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張許從她身邊搶了過來,忘情地沖上去,猛地撲進了那三個人影中最先一個的懷里:“小樓!”
這個時候,她完全忘記控制自己的情緒,聽到孟樓的聲音之時,那種喜悅與興奮,讓她拋開了一切恐懼,也放棄了一切矜持。
孟樓與胡海卻被霍玉鳴的槍聲嚇了一跳,二人怎么也沒想到霍玉鳴會對著他們開槍,都是縮了脖子不安地回望。張許撲到孟樓懷中的時候,孟樓本能地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了兩下:“別擔心,一切有我!”
“也不說一聲,差點把你們給斃了!”看到孟樓擁抱張許,霍玉鳴情不自禁地撇了一下嘴,尖聲說道。
她的聲音讓張許醒悟過來,她立刻推開了孟樓,悄悄擦了一下眼角激動的淚水,抬起眼來,卻看到南明古怪的眼神。
張許避開了南明的眼神,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回了孟樓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他身上就是全濕了,除此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傷痕。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小樓,你沒有事吧?”
“好得很呢!”孟樓沒有說話,胡海先插了嘴:“我靠,你們怎么和這兩位瘋?cè)嗽撼鰜淼脑谝黄鹆???/p>
“偶然遇到,救了他們?!睆堅S飛快地解釋,有些擔心地看了孟樓一眼,見他沒有絲毫不快的表情,這才放下心來。
“先不要急著敘舊,解決掉那青絲爐里的怪物才是正道?!备叽笕戳丝瓷駪B(tài)沮喪的南明,又看了看孟樓,“哼”了一聲:“孟先生,看你的了!”
他這話說得陰陽怪氣,胡海翻了他一眼,就要反斥過去,孟樓卻攔住他。
“青絲爐?”孟樓皺著眉,快步穿過眾人。
張許“咦”了聲,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猛然想起,似乎自從她們轉(zhuǎn)到這小洞中后,那青絲爐里的聲音就變得微弱了。
孟樓來到石丹爐前,他被眼前見到的嚇了一大跳,從那石丹爐中生長出的毛發(fā)鋪了一地,看起來象是一張人頭發(fā)編織成的地毯。似乎感應(yīng)到他們的回來,探燈的光照射在這些“頭發(fā)”上后,它們又如毒蛇般狂舞起來,不斷地生長延伸,向著這小洞猛撲。
孟樓用短刀小心地砍下一截“發(fā)絲”,那被斬下的“發(fā)絲”在地上扭曲跳動,象只蚯蚓一般。從斷口處流出黑色的粘液,帶著一股干澀的味道,卻不是那種腥臭味。
切下的“發(fā)絲”扭了會兒就不再動彈了,胡海踩了一腳,那東西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聳了聳肩,輕蔑地向高大泉瞥了一眼:“這有什么可怕的?”
高大泉與南明面面相覷,開始這青絲爐里的動靜相當激烈,怎么孟樓與胡海一出現(xiàn),這動靜就沒那么嚇人了呢?難道說孟樓與胡海二人身上,帶有什么驅(qū)邪避兇的寶物?
他們還在疑問之中,猛然間,那一地有如地毯的“頭發(fā)”全部飛起,仿佛漫空亂舞的群蛇,孟樓只來得及叫了聲“小心”,胡海便被這些“頭發(fā)”整個兒包裹起來!
“該死!”
孟樓憤怒地大罵了一聲,他顧不得許多,猛撲過去,對著從青絲爐里伸出的這些“發(fā)絲”揮刀猛砍。然而,他砍得快,卻沒有那些“發(fā)絲”長得快,而且很快他想要拯救胡海的行為變成了自保,因為有更多的“發(fā)絲”圍向他,試圖將他也包裹成一只大繭。
此刻的胡海就被包裹成一個大繭,他整個人體都看不見了,眾人只看到一個巨大的類似于蛋地東西立在眼前。而且,那些“發(fā)絲”還在瘋狂地蠕動,貪婪地往里擠,象是撲向食物的惡極了的惡鬼。
霍玉鳴與張許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起來,她們也沒有想到,孟樓與胡海才一出現(xiàn),立刻就陷入這種困境中!
“嘿!”
從她們身邊,一道白影掠了過去,光芒閃爍之下,一堆“發(fā)絲”應(yīng)聲斷落。妙法八幡宮阿蕓臉上表情也非常焦急,她飛快地揮舞著武士刀,將困著胡海的“發(fā)絲”斬斷。但她的作為也是徒勞,從那“青絲爐”里出來的“發(fā)絲”實在是太多,而且伸展的速度極快,往往她才砍下一段,立刻又長出一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