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扇窗下仰起頭,窗子關(guān)著,簾幕低垂,有一個修長的身影印在上面,這人是北星璇嗎?衣漸離只恨自己的眼睛不會透視,不能夠透過重重的簾幕,望進去。
她想了想,準(zhǔn)備來個飛檐走壁,爬上去看看。
她擦拳磨掌,目光四處亂看,要尋找一個可以攀扶的地方,可是這別墅的設(shè)計師甚是缺德,從地面到二樓的距離足有三四米,卻連一根廊柱或者管道之類的東西都沒有。離二樓露臺最近的是一棵花樹,衣漸離看看那比自己手腕還纖細(xì)的樹干,打死她也不敢冒險從樹上爬到那個露臺??!
她在那扇窗戶下面走來走去,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爬進人家的屋子,沒注意地上有塊石頭,一腳絆在上面,“咕咚”一聲,摔了個狗啃那個什么。
“唉喲!”她疼的叫出聲,趴在地上起不來。
頭上的那扇窗子,突然被推開,一個人從里面探出頭來。衣漸離立刻忍痛換個姿勢——從趴著改為坐著,仰著臉向上看。
月色朦朧,那個人背對著室內(nèi)的燈光,雖然看不清面目,但輪廓依稀正是北星璇。
衣漸離一陣驚喜,真是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哪,她終于找到他了。是不是應(yīng)該撒腿就跑,回去和高陵報信?
北星璇居高臨下,驚訝地看著窗下坐著的女孩,她正咧著嘴樂,顯然甚是開心,月光下,他甚至連她長長的睫毛都看得清楚。
色女怎么會來找這里?乍一見到她,他的心中升起淡淡的驚喜。然后——她在跟蹤自己?!一念及此,喜悅頓時變成怒氣在胸口翻騰。他立刻離開窗子……
衣漸離顧不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就溜。傻子也知道北星璇是出來找她算賬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剛跑出幾步,覺得頭上一疼,被人揪住了小辮子,“不許跑!”隨著一聲輕喝,北星璇攔腰將她扛了起來,口袋一樣搭在肩上,向別墅走去。
“喂!你放開我!”衣漸離用力地捶著他的后背,雙腳亂踢,“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我咬你屁股啦!”
我呸!惡心死了!不過,當(dāng)一個人被人扛在肩頭,大頭朝下近距離接觸人家臀部的時候,她也只能用咬人屁股來威脅對方了。
“撲嗵”她被重重地扔在沙發(fā)上。顯然威脅奏效,北星璇是真怕被咬了屁股——這色女瘋丫頭,搞不好真會咬下去呢!
“輕點耶!”衣漸離抱怨著,爬了起來。
北星璇強抑著怒氣,“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是來散步的!”她特意在臉上堆出一個驚喜的笑容,“沒想到會遇到你耶!你是住在這里的嗎?好巧哦!”她虛情假義地說。
“哦?是巧遇嗎?”北星璇臉上如結(jié)了冰,“你為什么見我就跑?”
“我哪里知道是你!萬一是變態(tài)殺人魔怎么辦?半夜三更的,我一個女孩子,當(dāng)然是小心安全嘍!”衣漸離強詞奪理。
北星璇一時語塞。他因為身份特殊,很少與人交往,更是從來沒和這樣“無賴狡黠”的女孩打過交道,竟然被她說的回不上嘴。
衣漸離畢竟是心虛,見他不說話了,立刻站起來,“誤會既然解除了,我就告辭啦!北星璇晚安,大家回學(xué)校見!”準(zhǔn)備拍屁股走人。
北星璇輕輕一推,將她推回到沙發(fā)上。
“干嘛了啦!”她嚷,以為她不敢打他是不是?
“你來這里做什么?誰派你來的?說!”北星璇冷聲問。
衣漸離眼珠一轉(zhuǎn):“好了啦!我告訴你好了!是高陵讓我來的嘛!”
“高陵?”北星璇一聽這名字就頭大。
“是??!藍(lán)朵說你住在這里,高陵就叫我陪他一起來!”衣漸離居然實話實說,“藍(lán)朵家就住在你房子的隔壁?!?/p>
“該死!”心頭的憤怒讓北星璇說了句粗口,他也不知道是罵誰的。
衣漸離偏偏要跟他理論:“你罵人!你怎么可以罵人!一點風(fēng)度都沒有!你說該死,是誰該死?我可是被高陵逼著來的哦,不關(guān)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