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莎和我來到圖拉（托蘭），因為這個地方與魁扎爾科爾亞特和他的死敵特斯卡特利波卡——冒煙的鏡子（21）——都有著密切的關系。傳說中的特斯卡特利波卡總是與夜晚、黑暗和神圣的美洲虎聯(lián)系在一起。他是個永遠年輕、有無限權力、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的神。（22）他“既無形、又無情，有時化作一道陰影在人們面前一閃而過，有時又變作可怕的厲鬼”。（23）他經(jīng)常被畫成一個怒目而視的骷髏頭，據(jù)說他有一個神秘的物件——冒煙的鏡子，他也因此得名。用這個鏡子，他可以從遠處窺探人類和眾神的所作所為。學者們有理由推測那是一塊占卜用的黑曜石鏡?！昂陉资谀鞲缛搜劾锾貏e神圣，因為祭司殺死犧牲品的刀就是用黑曜石做的……”伯納爾·迪亞茲(西班牙編年史家)說，墨西哥人管這種石頭叫“泰茲喀”。黑曜石打磨的鏡子被巫師們用來顯示預言之事。（24）

在傳說中，代表黑暗和邪惡勢力的特斯卡特利波卡與魁扎爾科爾亞特的對決打得難解難分，持續(xù)了很多年，（25）有時一方占上風，有時另一方占上風。最后，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決斗終于結(jié)束了。邪惡戰(zhàn)勝了善良，魁扎爾科爾亞特被逐出了托蘭。（26）此后，在特斯卡特利波卡可怕的狂熱的邪惡勢力統(tǒng)治下，殺人祭祀在整個中美洲死灰復燃。

我們已經(jīng)講過，魁扎爾科爾亞特逃到海邊，搭乘一只蛇編成的筏子遠走高飛了。一則傳說里講：“他燒掉了他用銀子和貝殼建造的房子，埋藏了他的珠寶。他的隨從化為百鳥，在這群羽毛絢麗的鳥兒的引領下，他在東海上揚帆遠去?！保?7）

這個令人心碎的告別之地據(jù)說是在一個叫做科扎科洛斯，意思是“蛇神圣殿”的地方。（28）離別前，魁扎爾科爾亞特向跟隨他的人許諾說，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推翻特斯卡特利波卡的祭禮，開創(chuàng)一個新時代。到那時，諸神又只會“接受鮮花當祭品”，讓那些喝人血的嘴永遠閉上。（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