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莫默又偷偷地向剛剛讓自己出丑的方向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輛銀灰色的轎車還在,而那個戴墨鏡的男人似乎看著購物中心的大門,一副傻呆呆的樣子,想必是被她的彪悍嚇到了。
莫默微微一笑,頭也不回地向超市出口走去。
同老媽帶著大包小包回到家,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離晚上七點半的見面時間還差四個小時。莫默剛要縮進(jìn)自己的房間歇口氣,便被老媽催著去沖澡,這下莫默可不樂意了,一臉憤恨地對老媽說道:“老媽,我現(xiàn)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么?說!”
“是不是我出生的時候你抱錯了,現(xiàn)在要借著招婿把你的親生兒子換回來?”
河?xùn)|獅吼再次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剛才新買的浴巾,“哪那么多廢話,還不快去?!?/p>
莫默撇撇嘴,拿著浴巾就要進(jìn)衛(wèi)生間,卻不想剛走幾步,莫非卻拉住了她的衣角,神秘兮兮地說道:“老姐,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有點眉目了?!?/p>
莫默眼睛一亮,迅速將耳朵俯了下去……
整飭一新后,莫默隨老媽踏上了相親的征途。
由于天氣太冷,單穿那套洋裝無異于裸奔,于是在征求了老媽的同意后,莫默在淺米色洋裝的外面套了一件大紅色的加長羽絨服,而她下面穿著的是長靴加羊毛褲。
不過,盡管羽絨服幾乎長到了腳踝,可是一陣寒風(fēng)吹過,莫默的雙腿還是涼颼颼的,所以在等車這段時間,讓她受盡了煎熬。
只可惜,老媽更年期,就是外婆老爸也要讓著她,更何況她這個更有資格被老媽魚肉的女兒,所以只能暫時忍了,不過心中卻盤算著一會兒到了飯店該怎么辦。
話說她可是大四才要畢業(yè),還不算人老珠黃吧,就被老媽推上了相親之路,這話要是在那些臭小子中間傳開了,豈不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好像她不相親就沒人要了似的。
不過,老弟的情報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連人家的名字都打聽不出來,怎么就能得到這么大的消息。
聞了聞自己身上濃濃的香水味,連她自己都差點被嗆個跟頭。正巧老媽鬧鼻炎,不然聞到這個味道,早就獅子吼加金剛指伺候了。
事已至此,莫默也顧不得許多,既來之則安之。要是不靈,再從莫非那個小屁孩兒手里將自己今年過年的壓歲錢要回來,這小子胃口越來越大了,幫幫老姐就要這么多酬勞。
到了凱旋門大酒店的埃菲爾宮,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莫家母女等了一會兒,才見到作為中間人的林阿姨到來,不過只有她一個人,原因是男方有點事情暫時來不了,要再晚一些
對這一變故,老媽一反常態(tài)表示了極大的耐心,莫默卻不由撇了撇嘴,心中對那個“小霸王”的印象又差了幾分,更是下定決心要將相親攪黃。
或許負(fù)責(zé)招待他們這間包房的服務(wù)生是新來的,人還沒到全,他們卻將莫家母女帶來的紅酒打開了。老媽只顧著說話沒有注意,但是莫默卻靈機一動,趁著兩個歐巴桑敘舊敘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偷偷倒了一杯牛飲了起來。
她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啤酒兩瓶絕對沒問題,算算酒精度,半瓶紅酒也應(yīng)該是小意思。
她已經(jīng)想好了,等一會兒她就假裝借著酒勁兒實施攪黃計劃,要是看到來人果真是那個“小霸王”,索性趁著酒勁大發(fā)雌威,只怕任何人都不會想娶一個酒鬼老婆回家吧。
而等她到了家就睡覺,睡醒了便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到時候老媽也拿她沒辦法。
莫默心中奸笑著,不一會兒就喝了好幾杯。要說她今天的運氣也真是好得不得了,等到老媽發(fā)現(xiàn)時,一瓶干紅已經(jīng)被她喝下了小半瓶,小臉也變得紅撲撲的。
林阿姨此時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半空的酒瓶,干笑著說道:“小默的酒量真是好啊,喝干紅跟喝可樂似的?!?/p>
老媽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狠狠瞪了一眼滿臉紅光的莫默,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孩子,從來不喝酒,看來真是把干紅當(dāng)可樂了。”
“呵呵!”
“哈哈!”
所謂此時無聲勝有聲,笑聲便代表了一切。收回那幸存的紅酒以后,老媽又給了莫默一個警告的眼神,而后慢條斯理地說道:“小默,你是不是熱啊,到外面洗把臉去吧?!?/p>
看來老媽是讓她去外面好好清醒清醒,莫默正求之不得,盡量穩(wěn)著身子站起來說道:“的確有點熱,林阿姨,我去趟衛(wèi)生間,一會兒就回來?!?/p>
只是,莫默和老媽都失策了。紅酒雖然剛開始喝了沒什么,可是后勁兒很足,再加上莫默喝的時候又是空腹,所以在包房里面的時候還好,她只是覺得有點熱而已,但是一出了包房,被走廊的冷風(fēng)一激,莫默反而覺得不舒服起來,不但眩暈更厲害了,而且腹中翻江倒海的,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翻涌而出。
莫默心知不妙,想向服務(wù)生詢問洗手間的位置,可是看看走廊中,卻一個人都沒有,只能扶著墻壁向前面慢慢走去。走到拐角處,才終于看到一名穿著白色制服的服務(wù)生從眼前一閃而過,莫默正要喊住他問路,卻不想撞到了從走廊另一邊走來的另一個人。
抬起頭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莫默一愣,覺得有些面熟,正要詢問,卻沒想到剛一張口,在胃中憋了很久的液體竟然歡快地噴涌而出。
一時間,酒氣、胃液的味道以及莫默身上噴灑的香水氣混合在一起,充斥了整個走廊。某位倒霉人士的身上更是被吐了一身胃內(nèi)穢物,讓他皺眉不已,讓周圍人也望而卻步。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卻抬起頭來笑嘻嘻地說了“原來是你”四個字以后,便好運的徹底人事不省,沿著墻壁向地上滑去,將眼前的尷尬留給了受害人,自己去找周公報到去了……
“是你?!”似是重復(fù),又似是驚訝萬分,這位戴著眼鏡的男人眼神閃了閃,略略沉吟了一下,嘴角則微微上揚,臉上的不悅竟一掃而光。
只見他將莫默扶了起來,對周圍發(fā)現(xiàn)狀況過來幫忙的服務(wù)生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她喝多了。”
而后又對服務(wù)生說道:“麻煩告訴艾菲爾宮的客人,我先帶她回房間休息?!?/p>
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半攙半抱著莫默鉆進(jìn)了一旁的電梯,被電梯載著向樓上的客房部升去。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過自然,自然到讓人目瞪口呆,等看到電梯停到了二十一樓,剛剛被叮囑的服務(wù)生才回過神來,迅速跑去艾菲爾宮報信……
等莫默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首先入眼的則是房頂上華麗無比的吊燈,讓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酒店”兩個字,頓時身上打了個激靈,臨昏睡前的情景也漸漸浮現(xiàn)在腦中,一幕幕看過的狗血橋段更是從春芽迅速成長為參天大樹,撐得她的腦袋直發(fā)木。
完了完了,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老媽二十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吃干抹凈了,真是欲哭無淚??!
不過,當(dāng)她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到身邊那個充滿怒氣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時,卻比被吃干抹凈更讓她覺得恐怖。
那張面孔的面部肌肉緊繃,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右眉微微上挑,嘴角微微下斜,一副火山即將爆發(fā)的臨界狀態(tài)。
莫默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倒霉過,被那個了之后,竟然還讓老媽堵在了床上。
沒錯,旁邊這個緊緊盯著她看的人,就是她的老媽何紅葉,目前正處于更年期的歐巴桑。
“老媽……我……”莫默被駭?shù)糜行┱Z無倫次,艱難地說道,可是話還沒說完,卻被老媽打斷了。
“小默啊,你同小蔣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啊,竟然瞞著老媽,還害我費心給操持,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費這個勁兒呢?”
老媽滿臉的陰霾頓時消失殆盡,之后臉上卻綻出了花一般的笑容,這讓莫默更加驚恐,難道說老媽被自己現(xiàn)在的慘狀嚇得語無倫次了么?怎么說起胡話來了。
說到慘狀,莫默這才慢慢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情況。
咦!她的外衣雖然脫了,可是襯衣還在身上穿著,掀開被子,羊毛褲也好好的在身上穿著,原來……原來她沒有被那個,剛剛是她宿醉剛醒,腦袋不靈光,又被老媽的出現(xiàn)駭住了,才沒有好好印證,原來老天還是眷顧她的??!
此時的莫默有一股想仰天長笑的沖動!
等等,小蔣是誰……
莫默將大笑徹底咽了回去,一頭霧水,試探地問道:“老媽,我想問的是,小蔣是誰?”
“還想瞞你老媽,就是蔣子寒,本來要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沒想到你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真是讓我白做壞人,差點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丈母娘。小蔣昨天晚上那叫一個體貼啊,你這死丫頭,這么大的事情還想瞞著我,我真是白疼你了?!?/p>
莫默的嘴巴張得差點能塞下一個雞蛋,腦袋再次木了起來。
老媽這是在說她么,而且,意思好像她同那個叫什么蔣子寒的還很熟似的。等等,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誤會,她剛要張口再問,老媽卻又萬分惋惜地開口了。
“哎!虧我費了重重周折才找到這個房間,在這段完全能惹人遐想的時間里,竟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小蔣真是個乖孩子啊,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還拜托我照顧你。不過女兒啊,你也要為你的魅力重新評評分了……”
老媽這是在可惜什么?
莫默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老媽啊,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
莫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老媽一路上都說了些什么,不過“蔣子寒”三個字卻一直縈繞在她的腦袋中,不肯消散。
真不知道這個蔣子寒用了什么魔法,讓老媽對他“一見鐘情”,甚至于連自己辯解毫不認(rèn)識此人,老媽都不予理會。
的確,昨晚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覺得有些眼熟,而后便人事不省,但是自己再健忘,也不可能連他是不是自己男朋友都不知道啊。
莫默的腦汁都快絞出來半升了,終于在出租車的反光鏡反射出一道刺眼的陽光后,她靈光一閃,想起來了。
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不就是在購物中心廣場上搖下車窗的那個嗎,雖然當(dāng)時他戴著墨鏡,看不清眼睛,不過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有從那墨鏡后射出的玩味的眼光……對了,就是他!
他就是蔣子寒?
還真是冤家路窄??!
難道他真的去棒子國整容了?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人到底有什么陰謀,怎么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雖說他長得有那么一點點帥,不過這也不代表自己一定會心甘情愿地接受他啊。
此時,莫默的第六感蠢蠢欲動,危機意識再一次襲來,她記得上次有這種危險感覺的時候是兩年前……
那么現(xiàn)在……
一級紅色警報頓時在莫默的腦中急促拉響。
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莫默剛要把昨天的事情再仔仔細(xì)細(xì)理出個頭緒,手機卻響了,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莫默以為是騙子打來的吸費電話,便沒有理會,哪想到“多拉A夢”的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莫默只好按下接聽鍵。
本以為是哪個同學(xué)朋友換了號碼來告訴她一聲,不想將手機放到耳邊后,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喂,是莫默么,我是蔣子寒!”
莫默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將電話放到離自己一臂遠(yuǎn)的地方,瞪大眼睛打量起自己的手機,直到那邊再次傳來“莫默,你在聽么,我是蔣子寒”的聲音以后,莫默驚叫一聲,迅速將電話掛斷,而后坐起身來愣了一會兒,便馬上將那個號碼移入黑名單,最后沖出房門,對正在客廳中已經(jīng)看起狗血劇的老媽喊道:“媽,他……他怎么知道我的電話?”
“誰?”
“那個叫蔣子寒的。”
邊指揮著老爸擦玻璃,邊嗑著瓜子的老媽白了莫默一眼,不屑地說道:“當(dāng)然是你自己告訴你男朋友的了,干嗎來問我?”
“我……”
莫默知道多說無益,再說只會讓老媽更加鄙視自己,想了想,大概是昨晚自己昏睡時,那個蔣子寒趁著老媽沒來時拿到的電話,正要郁悶地返回房間,老弟卻開口說話了。
“老姐啊,真沒看出來,你動作好快啊,真是老弟我的榜樣。虧我還為你費心找消息,你可害死我了,若是未來姐夫知道了,不定多恨我呢,所以,為了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這次可不能少給我?!?/p>
他不提還好,他這一提,想到他那根本不管用的香水攻略,莫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p>
“嘻嘻,過獎過獎!”莫非嬉皮笑臉地說道。
天啊!
這個家,老媽是女王,老弟是腹黑,外加忠犬老爸,哪里還有她莫默的立足之地,為了不淪為被人人奴役打擊的灰姑娘,她還是速速回火星去的好。
莫默打定主意,只要過了大年初五,她說什么也要回學(xué)校去,決不能再在這里任人魚肉了。
比預(yù)計晚了兩天,大年初七的時候,莫默終于以準(zhǔn)備研究生復(fù)試的理由說動了老媽,踏上了去S市的火車,并在三個小時之后回到了久別的J大。
此時還沒有過完年,校園里的學(xué)生還很少,大一到大三的學(xué)生幾乎沒有,只有一部分大四的學(xué)生由于找到了工作,所以才沒有離校,但是卻以男生最多。像莫默這樣過年不回家,或者早返校的學(xué)生整幢女生樓只有六七個人,建筑系的女生更是只有莫默一個人。
天知道她那個時候第二志愿怎么就報了建筑系,明明小時候連積木都壘不了兩塊就徹底坍塌的“衰女”,會在第一志愿落空后,成為建筑系為數(shù)不多的女生之一。
當(dāng)時剛一開學(xué),她倒是想轉(zhuǎn)系來著,不過對路鵬驚鴻一瞥后,徹底改變了主意,老老實實做了建筑系的珍稀動物,結(jié)果后來路鵬走的時候,讓她好一陣子找不到目標(biāo)。
不過往事已矣,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的想法真是夠可笑的,而現(xiàn)在她就等研究生的考試結(jié)果了。
人少的好處就是沒人搶盥洗室,沒人吵她起床,更沒人會因為她整日打游戲,而發(fā)出嚴(yán)正抗議。
臨開學(xué)這幾日,莫默可真的是過了一回豬的生活,徹底放松了一把,恍恍惚惚回過頭去,考研前的沖刺好像是上輩子發(fā)生的事情,就連那個叫蔣子寒的渣也被莫默遺忘在角落里,同英語書堆在一起,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不過好日子畢竟有限,過了初十,舍友們陸陸續(xù)續(xù)返校了,小小的宿舍樓漸漸熱鬧起來,而十七的時候,隨著宿舍老大王萍的回歸,504的四姐妹終于湊齊了,于是老四謝莎莎便咋呼著聚餐,要吃團(tuán)圓飯。
說是團(tuán)圓飯,不過是大家找個借口腐敗罷了。隨著畢業(yè)時間的越來越近,大家升學(xué)的升學(xué),找工作的找工作,已經(jīng)很難有聚在一起的日子了,等到畢了業(yè),沒準(zhǔn)就天各一方,再也見不著面,所以能多瘋一次就瘋一次。
“哎,學(xué)校旁邊的辣婆婆怎么樣?”
負(fù)責(zé)打電話的盧珺甩了甩頭上的短發(fā),回頭問莫默道。
“問我干什么,那不是咱們的老地方嗎?”莫默撇撇嘴。
“你今天不是有親戚串門么,所以才問你吃不吃辣啊?!眲e看盧珺個性像男孩子,不過卻是四姐妹中最細(xì)心的。
“無所謂啦,你以為我跟莎莎一樣,‘人品’那么差?!蹦UQ劬φf道。
話說這位親戚還是很照顧莫默的,從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還真沒有讓她吃什么苦,哪里像謝莎莎,每次親戚串門的時候,都要死要活的,莫默將這歸結(jié)為“人品”,不過每每論及,都會招來謝莎莎一頓暴打,美其名曰為疼痛轉(zhuǎn)移法。
果然,此話一出,一只憤怒抱枕便向莫默飛了過來,她笑嘻嘻地閃過,而后淡定地翻身下床,準(zhǔn)備出發(fā)打牙祭。
剛穿好鞋,卻聽到宿舍的電話鈴響了,離得最近的盧珺接了電話,卻馬上將話筒遞給莫默,“木木,有人找?!?/p>
“木木”這是珺子給莫默起的愛稱,而越到后來,眾人就越發(fā)現(xiàn)這個稱號同莫默是多么的貼切,漸漸也叫了開來。
“找我?”聽到盧珺的話,莫默一臉的驚愕。
話說宿舍的電話現(xiàn)在很少響起來,由于現(xiàn)在手機已經(jīng)普及,朋友們都會打手機發(fā)短信聯(lián)系,而宿舍電話由于保密性太差,除了大一剛開學(xué)的時候熱鬧過一陣,而且大部分是找謝莎莎的,隨著謝莎莎的名花有主,電話鈴聲也漸漸稀疏起來。
這次電話找莫默,的確很少見,她看了看謝莎莎,奇怪地說道:“沒聽錯吧,找的是莫默而不是莎莎?”
“別啰唆了,是陳阿姨,說是有事?!?/p>
“啥?”
接過盧珺手中的電話,里面果然傳來宿管陳阿姨有氣無力的聲音。
“莫默,你男朋友找你,你下來一下。”
“男朋友?”莫默一愣,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而那邊陳阿姨已經(jīng)將電話放下了。
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謝莎莎不由得精神抖擻,正好她的床鋪靠著窗邊,她還沒有下床,于是伸著脖子向樓下張望,邊張望邊說道:“莫默,你是不是這幾天趁我們不在將終身大事解決了,我說你怎么這么早就返校了,原來是有原因的?!?/p>
“去去去,別瞎猜,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招蜂引蝶啊!”雖然嘴上這么說,莫默卻也奇怪萬分,難不成原來大雜院的那幾個臭小子來看自己讓阿姨誤會了?一定是,這次回家都沒有跟他們好好聚聚,他們已經(jīng)發(fā)短信罵了自己N回了,還說再碰到要讓她好好出血,這次大概也是趁著剛返校的功夫來宰自己。
想到這里,莫默心中稍定,迅速穿好羽絨服,對身后三個陷入巨大八卦而不能自拔的女人說道:“你們先穿衣服,我下去看看,等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吃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