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他的情況如何?”抓住從醫(yī)務室里出來的那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的衣服,莫默急忙問道。
“嗯,很危險!”白大褂向上推了推眼鏡,繃著臉說道。
“啊,那要快點叫急救車,120,120……”莫默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就要打急救電話。
“不用了……”白大褂面無表情地說道,“用不著了!”
“什么?”莫默一愣,手中的電話頓時脫手掉在地上,“你是說……”
莫默的話哽在喉嚨中,再也說不下去了。雖然她很討厭他,但是并不意味著想讓他死。她早該想到的,游了那么久,即便不沉下去,也應筋疲力盡了,她怎么能再踹他一腳呢?雖然……雖然他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可是,要不是她讓他游二十個來回,他根本不可能沉下去,更不可能躺在里面……
其實,謝莎莎說的對,這個人除了嘴巴壞一點外,的確沒有做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做朋友也未嘗不可……如果她早點接受他,也許他就不會……
想到這里,莫默只覺得自己眼睛中潮潮的,哽著聲音說道:“我……我想進去看看他……”
這個白大褂似乎對莫默的樣子感到很奇怪,不過還是讓開了位置,冷冷地說道:“快點,一會兒他的父母就來了?!?/p>
莫默后背一滯,然后慢慢走了進去,王萍他們也要跟進去,只可惜被白大褂擋住了。
“你們進去做什么?”白大褂的聲音仍舊不帶一絲感情。
“我們也要去看看他?!?/p>
“人多了影響病人休息?!?/p>
“咦!”王萍一愣,不由問道,“你不是說他……他……很危險……他不是……”
“從早上一開門就游泳,中午飯沒吃竟連續(xù)游了快兩千米,最后力竭導致差點溺水,當然很危險,你們要是沒事給他買點吃的,吃點東西就又生龍活虎了?!?/p>
啥?
眾人對望一眼,看著面前門神一般的白大褂,又看了看他身后莫默進去后就緊緊關上的房門,頓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僅僅是感覺。
正在這時,一直站在最后的李南走到了白大褂的面前,輕輕一笑說道:“我就知道這家伙沒這么脆弱,是不是白醫(yī)生?”
白大褂沒有說話,只是緊抿著嘴,冷冷地斜了李南一眼。
咳咳!在這比冰山還冷的眼神中,李南輕咳了兩聲,然后干笑著說道:“那個,買吃的是不是,我去好了!”
白大褂輕輕嗯了一聲,眼神又掃向其余幾人,王萍她們頓時意會,也急忙說道:“嗯,那個,我們也去。”說完,便尾隨李南迅速離開了。
不能怪她們不講義氣,只是這個白醫(yī)生的氣場實在是太詭異了,至于莫默……
哈哈!有蔣子寒在,她應該沒問題吧!
看到他們離開,白大褂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幾分,而后回頭望了望緊閉的房門,嘴角微微上揚,然后便離開了。
“蔣子寒,蔣子寒?!笨粗稍诎咨〈采弦粍硬粍拥氖Y子寒,莫默輕輕叫了他的名字,只可惜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回答。莫默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氣又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他的身邊,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露在白色床單外的肩膀,再次喊道:“蔣子寒,你睜開眼睛好不好?我知道,這次是我的錯!”
說到最后幾個字,莫默鼻子一酸,眼淚差點落了下來。
只可惜蔣子寒仍舊一動不動,眼睛也緊緊閉著,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伸出手想試試蔣子寒的鼻息,可是手指行到一半,莫默又將它收了回來,而后緊握成拳,指甲也深深地嵌進肉里。她的頭微微低了低,又重新抬了起來,看著病床上躺著的蔣子寒繼續(xù)開口說道:“我只是想不通你為什么會追我,你說我們十七年前見過面,可是我卻怎么都想不起來,所以我很懷疑,懷疑你在騙我,質疑你追我的理由,所以我才……”
說了這些,莫默的頭又低了下去,而后像補救什么似的說道:“你要是能醒來,我一定會試著同你交往,雖然我們再次見面的情形很老土,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我還是愿意試試看!”說到這里,莫默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只是現(xiàn)在說這一切太晚了,你現(xiàn)在……我一定會負責的,畢竟,踹你下水的是我!”
“這算表白嗎?”突然間蔣子寒的聲音悠悠響起,等莫默再看向病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