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均清沒聽出她話里的猶疑,熱切地道:“蔚然,這么安靜,你一個人在家嗎?”
夏蔚然怔了一下,看了郭群翰一眼,見他沒什么表情,模棱兩可地回應(yīng)道:“嗯!”
趙均清高興地道:“那你一定還沒吃飯了,我請你吃飯!”
“啊,不用了,我已經(jīng)吃過了!”夏蔚然口里回得客氣,心里暗暗叫苦,這趙均清吃錯什么藥了,這會兒打電話過來要請自己吃飯?大周末的,你一同事,請人家吃什么飯呀?
“哎呀,一個人在家有什么好玩的,就算吃了午飯,那我請你吃晚飯啊!咱們下午出去走走唄?”
出去走走,還咱們,趙均清這話雖然沒明說,意思卻明顯。
“啊,不用了,下午我要陪我老……老媽!”
夏蔚然把臨到口邊的“老公”改為“老媽”,又覷了郭群翰一眼,見他已經(jīng)側(cè)過頭去。她知道他心里的醋壇子翻了,有些發(fā)急,真想直接把趙均清的電話給掛了,可要真掛了,就得罪了趙均清,之前一個多月的關(guān)系算是白鋪墊了;而且,這樣不免顯得做賊心虛,郭群翰會怎么想?
“伯母也在家啊?要不我來拜會一下她老人家?”趙均清興致勃勃。
“不用了,謝謝!”夏蔚然苦笑,但還得繼續(xù)敷衍。
“蔚然,你可真有孝心。不過,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大周末的,讓老人家出來走走嘛!”趙均清是鼓了十二分勇氣打了這個電話,現(xiàn)在明顯的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
“不去了,要不,你找嘉穎或者詠蘭吧!”夏蔚然既擔(dān)心趙均清說出一些什么她沒法解釋的,又擔(dān)心郭群翰一氣之下發(fā)出點(diǎn)什么聲音,那她隱婚的事可就穿幫了??上]法堵住趙均清的嘴,這人怎么這么不識相呢?糾纏個沒完沒了的。
趙均清不這么認(rèn)為,經(jīng)過昨晚,他一廂情愿地以為夏蔚然對他有意思,既然美女有意思,他現(xiàn)在又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yōu)勢,當(dāng)然得一鼓作氣直接拿下。所以,他還是熱切地道:“蔚然,那怎么能一樣呢?我和她們只是同事,大周末的去找,多不合適!”
聽了這句話,夏蔚然有點(diǎn)無語望蒼天的感覺了,她也是同事,他就好找,就合適了?這話說得太明白,連她也覺得太過分,郭群翰怎么想?
她看向郭群翰,他已經(jīng)臉色發(fā)青,看也沒看她一眼,站起來走進(jìn)臥室,砰地關(guān)上了門。
夏蔚然心里一陣慌亂,被這愣頭青一攪,今天的午飯別想有個好心情了。而且,這事解釋不清,郭群翰明顯在意了,誤會一產(chǎn)生,后果不堪設(shè)想。她匆匆地對趙均清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這樣,拜拜。”說著匆匆掛了電話。
她暗暗后悔不該用免提,趙均清的話每一個字郭群翰都聽得清清楚楚,換了是她,她也會心里不舒服。這會兒該怎么對他解釋,怎么安撫他的情緒呢?
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夏蔚然覺得心里憋屈得很,不就是想在工作中求一份公平嗎?我容易嗎?怎么就攪出這么多事?
這趙均清是腦子短路了,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打這么個莫名其妙的電話,這不是添亂嘛,想清靜過個周末都不成。
她一個人胡思亂想了一陣,看一眼桌上的菜,剛才還是熱氣騰騰,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是溫?zé)崃?。房門緊閉,郭群翰是真氣著了。
她站起來,過去敲了敲門,里面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擰一擰,門居然是鎖著的,她好笑又好氣,再敲了敲,叫道:“老公,吃飯了!”
郭群翰在里面沒好氣地道:“我不餓!”
“不餓也吃點(diǎn)嘛!”她軟著聲音賠著笑。
“不吃了!”
“有什么話開門再說好嗎?你這樣關(guān)著門算怎么回事???”
里面又沒聲音了。
夏蔚然知道他醋壇子翻了迷了心,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這個彎,于是更軟了聲音,用撒嬌的語氣道:“老公,你開開門,你聽我說嘛!”
里面仍然沒有回音。
“老公,你干嗎呀?開門??!”
“……”
“老公,再不吃,菜可全都涼了!”
“……”
“老公,心里有什么想法你說出來嘛,難道還要因?yàn)閭€外人影響咱們嗎?”
“……”
“老公,我和他只是同事,真沒什么。你想想,才上班一個多月,能有什么事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