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俊?/p>
“小柜子?!?/p>
“莫名其妙,什么小柜子小桌子。”
王家瑞沒好氣:“我們礦上的一個年輕礦工,上次集體婚宴上能學(xué)孫楠、劉歡好幾個人唱歌的那個。”
這回輪到秀云沉不住氣了,她二話不說披衣穿鞋到了女兒房間,一個勁地追問:“莉莉,你快告訴媽,你怎么會跟他在一起?”
“跟誰在一起???”
“你說跟誰在一起?快點(diǎn)告訴我,你們認(rèn)識多長時間了,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今天晚上你們干什么去了?”
王莉莉詭異地一笑:“不告訴你。”
“你必須要告訴我?!?/p>
“我要睡覺了。”莉莉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拒絕再回答。
秀云無可奈何地?fù)u著女兒:“莉莉,莉莉,你先別睡……”她幾把扯下女兒頭上的被子,莉莉卻已經(jīng)睡著了。
秀云又搖了王莉莉兩下:“醒醒,待會再睡!”
莉莉響起均勻的呼吸聲,再無言語。秀云無奈地看著她:“你是睡著了,你媽我今天是怎么也睡不著了?!?/p>
睡不著的不僅是秀云,還有王家瑞。坐在床上,倆人都沒好臉色。
“一個挖煤的工人把你女兒帶去喝酒了,深更半夜才送回來,你說你該問誰?剛才你都見著了,你就沒問他?”
“沒問。”
“哎喲,你怎么就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你的女兒呢?”
“我擔(dān)心有什么用。你不是說我無父無妻無女、孤家寡人一個嗎?”
“別說那些廢話了。你明天趕緊去找那個煤炭工人問個清楚,你要嚴(yán)肅地警告他,不許他靠近我們女兒,否則你就開除他?!?/p>
王家瑞陰沉著臉不說話。
“你聽見沒有?我告訴你,你別心慈手軟,咱可就莉莉一個女兒,再怎么不聽話,她也是我們唯一的女兒,畢竟才十七歲,雖然有點(diǎn)任性,但總的來說很單純,你不能眼看著她上當(dāng)受騙??!”
王家瑞想得不像秀云這么簡單,找小柜子又能問些什么呢?就算問清楚了又能怎么樣?王家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但不問,他這顆心總歸是處于懸浮狀態(tài),內(nèi)心掙扎了半天,第二天他還是把小柜子叫了進(jìn)來。
小柜子知道礦長找自己所謂何事,一路上他打了無數(shù)次的腹稿,還是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走進(jìn)了王家瑞辦公室。
“王礦長,您找我?”
王家瑞不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小柜子,把他盯得心里發(fā)毛。
小柜子拘謹(jǐn)?shù)秒p手都沒地方放了。王家瑞卻不理他,攤開報紙接著看。
沒想到會是這種處理方式,小柜子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渾身難受,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好,終于,他鼓起勇氣解釋:“王礦長,您聽我說,也許您誤會了。”
王家瑞放下報紙,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再次盯住了小柜子。
“昨天我是第一次和您女兒接觸,她攔住了我的摩托車,要我送她去市里。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兒,如果知道,我肯定就不送了?!?/p>
小柜子一邊察言觀色地看著王家瑞的臉色,一邊鼓起勇氣一口氣地接著說了下去:“她說她心情不好,要去蹦迪。出來的時候碰上幾個混混,看見他們欺負(fù)人,我就和他們打起來了。那些混混都是花拳繡腿,被我打跑了,她說要請我吃夜宵。她要喝酒,我也勸不住?!?/p>
王家瑞的臉色慢慢變得柔和起來了,但還是沒說話。
小柜子等了一小會兒,看見王家瑞依然沉默地盯著自己,心里頭發(fā)急,臉漲得通紅。
“您千萬別誤會,我和您女兒昨天真的是第一次接觸?!?/p>
這種高壓讓小柜子實(shí)在忍受不了了,朝王家瑞鞠了個躬,說了聲“對不起”后奪門而去,落荒而逃。
得知了這個工人和女兒確實(shí)沒什么關(guān)系,又看著小柜子的狼狽和緊張的神情和背影,王家瑞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王國瑞再次登門。他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掏出了秀云送回去的首飾盒。王奶奶坐在旁邊擔(dān)心地看著兩個兒子。
“老二,昨天秀云把這根項(xiàng)鏈退了回去,當(dāng)時我不在家,要不然怎么也不能讓秀云這么做?!?/p>
“大哥,這是我的意思?!?/p>
“老二,你這就更不應(yīng)該了啊。大哥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咱們是親兄弟,娘肚子里一根腸子上結(jié)的兩個瓜,你那擔(dān)心多余?!?/p>
“大哥,您聽我說……”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是怕外邊人知道,我不怕,誰家沒個親戚朋友,大伯送侄女一條項(xiàng)鏈誰要是有什么閑話,我拿電焊焊住她他的嘴別人都沒話說?!?/p>
“我不是怕別人傳閑話。大哥,我這是無功不受祿,莉莉她不能收這么貴重的禮物?!?/p>
“老二,你說這話就是見外了。我說得明明白白,我這是送給侄女的,跟你有功無功沒關(guān)系?!?/p>
王家瑞索性攤牌:“大哥,你找的那家鴻宇建筑公司沒中標(biāo)?!?/p>
王國瑞愣了一下,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不是初選入圍都進(jìn)入前三了嗎?”
“你怎么知道進(jìn)入前三了?”王家瑞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