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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自拔的,不只有牙齒(7)

浮生花事繪從容 作者:明月別枝


接下來的幾天,安之去員工食堂就留了個心眼。她每天都跟做賊似的,非得打探一回確定安全后,才敢拉著美朵進(jìn)食堂,然后躲到最角落的位置吃飯。

“你這是干嗎?”

“不想再撞上領(lǐng)導(dǎo)唄?!边€好這幾天都沒再見到虞瑋韜,不然她都要考慮換地方吃飯了。

美朵捧著肚子,笑得很夸張:“拜托,你想撞也沒得撞好吧?!?/p>

“為啥?”

美朵抹了把淚:“大領(lǐng)導(dǎo)只是偶爾下來體驗一下民間疾苦,監(jiān)督員工食堂有沒有虐待我們而已。他們平時都是小食堂,或干脆叫餐上去,一個月能下來一次算不錯了。”

安之提了幾天的心陡地放下,長舒口氣。雖然領(lǐng)導(dǎo)們勇氣可嘉,也確實為員工的伙食質(zhì)量做出了貢獻(xiàn),但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將這一月一次的“微服私訪”一并省下了。

“那……這一月一次有沒有固定的時間?”

美朵朝天翻了個白眼,撇嘴:“你以為他們是女人吶,男人沒有掐著算日子的習(xí)慣?!?/p>

“……女人有掐著算日子的習(xí)慣?”

“你不掐著算大姨媽的日子么?”

美朵說完舀了口番茄蛋花湯送進(jìn)嘴里,安之徹底風(fēng)中凌亂了。

周末終于迎來了搬家,安之激動之下,起了個大早開始收拾打包。

雖然林岫總說外面的房子又貴又不好,他的公寓空著也是空著,但她還是不想再住下去了。不過現(xiàn)在租房很貴倒是真的,所幸她要求不高,轉(zhuǎn)正之后的收入也還不錯,一個人租套小房子倒不成問題。所以前段時間她不管林岫如何反對,看到價位合適的房子后,就直接把合同簽了。

木已成舟,安之態(tài)度又堅決,林岫最后只能妥協(xié)。

虞瑋韜怎么都沒想到會在本市紅極一時的“貴夫人”公寓樓里看到安之。

剛出電梯,程默還在笑著跟他訴苦:“公認(rèn)的超白金二奶樓,你嫂子說她身兼妻子和情人,非要我買一套送她,不然……”話未說完就頓在那兒。

虞瑋韜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東向那戶門前一個紅色身影揪著另一黑衣女子的頭發(fā),正狠狠地將她往墻上撞。他眉一緊,看著那黑衣女子的額頭迎上又尖又硬的墻角,卻是連哼也不哼一聲。

“還真是……”程默的聲音很快被紅衣女子的尖銳嗓音湮滅:“寧安之,我不會讓你們?nèi)缭?,更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虞瑋韜心中一凜,忙定睛看去。只見那黑衣女子背靠著墻,凌亂的長發(fā)幾乎遮住她整張臉,竟真的是寧安之!他心中說不出的震驚,眼睜睜看她沿著墻壁緩緩滑坐至地上,又用手撥了下頭發(fā),抹了把額頭,那觸目的血色瞬間染滿她的手與額頭,她卻渾然不覺似的,有些不耐的口氣:“劉婉,你鬧夠了沒?”

她并沒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旁觀者,好像說完才終于有了痛覺,但也只是蝦子似的蜷了蜷身子,然后在滿地狼藉中隨手扯了件衣服蓋住額頭。

他一時不知該心痛,還是該覺得可笑,剛一抬腳準(zhǔn)備過去,就被程默拉住。

“你一向最討厭這種事的?!?/p>

一句話戳中他的要害,讓他再邁不了步。

家庭與經(jīng)歷的關(guān)系,他對這一些算得上是深惡痛絕??墒前仓灰粯?,她是他喜歡的女子,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時動的心,但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從此她于他就有了與眾不同的意義,他真地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與這些事扯上關(guān)系。

那墓園初遇的悲切猶在眼前,那一句無喜無悲的“天堂”猶在耳邊,是他了解得太少,還是她掩飾得太好?他一向自認(rèn)識人很準(zhǔn),但此刻發(fā)生在眼前的大逆轉(zhuǎn),究竟是他誤會了,還是他看錯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第三者,憑什么說這種話?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紅衣女子的高分貝再度襲來,程默一把將虞瑋韜拉進(jìn)屋,順便將那復(fù)讀機(jī)一般的咒罵關(guān)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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