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在心里畫圈圈詛咒了虞瑋韜十來遍后,終于看到虞瑋韜的車子緩緩?fù)T诹怂啊?/p>
她幾乎是斜著眼睛坐上后座,陰陽怪氣地贊嘆:“領(lǐng)導(dǎo)來得真早?。 ?/p>
“彼此彼此?!?/p>
“客氣客氣?!卑仓难劬Τ榻盍?。怎么說來著?見過臉皮厚的,真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虛活二十多載,難得地開了眼界長了見識,一定得往死里鄙視。
不過安之的鄙視猶如滴水入大海,不僅沒有引起絲毫波瀾,被鄙視的人反倒愈見溫雅,連說話的語氣都特別的友好:“對了,有一件事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想說就說?!?/p>
“說了可能會(huì)打擊到你的自尊心,聽說女孩子的自尊心都特別的脆弱?!?/p>
“那就別說了?!?/p>
“可是不說的話?!彼⑽⒊烈髁讼拢拔遗掠行┱`會(huì)會(huì)一直繼續(xù)。你知道,誤會(huì)這東西擱在心里不及時(shí)消除,時(shí)間久了容易長成刺?!?/p>
安之顧不得他這番經(jīng)驗(yàn)之談,只好奇什么樣的誤會(huì)能打擊到她的自尊,還會(huì)一直重復(fù)上演?不過前面坐著的可是第一次正式約會(huì)就遲到的人啊,所以就算她再好奇也要保持高姿態(tài)。安之改鄙視為俯視,一副施恩的模樣:“那就說吧,寡人赦你無罪。”
如果他是想替遲到找個(gè)借口,那么就等死吧。
虞瑋韜裝腔作勢地輕咳兩聲,又看一眼后視鏡中的安之,鏡片后的黑眸滿含笑意,語氣卻平靜得好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是這樣的,剛才你等的地方是……入口。停車場的出口在另一邊?!?/p>
安之在俯視中直接悲壯了。
美朵不死心地一再追問:“昨晚的燭光晚餐到底怎么樣了?快說快說?!?/p>
得知安之與虞瑋韜有約后,昨天一下午美朵都在慫恿安之下班后先回趟家,讓她換身小禮服什么的再去赴約。像虞總這么有品位的人,請人吃飯,還是請他的“緋聞女友”吃飯,那一定挑的是最頂級最奢侈最浪漫的燭光晚餐。
那“三最”晚餐所在地就是安之與虞瑋韜一起去過兩次的小餐館。安之想,她要是聽美朵的建議穿個(gè)小禮服去,虞瑋韜大概會(huì)笑掉大牙。
當(dāng)然,如果他真地會(huì)笑掉幾顆大牙,她還是很愿意自我犧牲,穿一次小禮服的。
“哪有什么燭光晚餐,就是尋常的吃飯而已?!?/p>
“切!尋常的吃飯?怎么不見虞總請別人出去尋常地吃一次飯???安之你摸著良心說,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沒有,我們之間真的什么也沒有?!?/p>
“那他請你吃飯干嗎?”
“呃……”安之答不上來了??偛荒芨嬖V美朵說,她正在幫虞瑋韜“從良”吧?
原本告訴美朵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可自從知道虞瑋韜就是大麥哥哥后,她私心里就不希望他的隱私被人過多地非議了。此前“玻璃”傳聞已是人盡皆知,她不想他“從良”之事也鬧得滿城風(fēng)雨。
安之越不肯說,美朵就越好奇;美朵越好奇,就越要追問個(gè)明白。就像身體里忽然長了只小貓,天天用貓爪狂撓她的心肝脾肺腎,撓得美朵都沒辦法安心上班了。
更沒辦法安心上班的是安之,因?yàn)槊蓝涞淖穯柺侨轿涣Ⅲw式的。上班下班吃飯午休,每一個(gè)時(shí)間段都不放過;手機(jī)電話短信BQQ,每一種方式都要嘗試。如此這般幾天,命中注定做不了革命烈士的安之屈服了,BALABALA招供了大半。
美朵聽完捶她:“要死啦,你是沒見過世面還是餓了三百年了,至于吃飯吃撐到被送進(jìn)醫(yī)院么。你這樣,虞總居然沒被你嚇跑,真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