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戀愛,否則為什么沒有感受到戀人口中常說的甜蜜。
第二天傍晚,夕陽西下,霞光滿天,落日投射下最后的余暉,映黃了整個西江住宅區(qū)。住宅區(qū)的某棟房子里,被夕陽染上一片橘紅色的原木梳妝鏡前,坐著一個裝扮清秀的女孩。
她的黑亮長發(fā)挽成一個漂亮的髻,兩頰垂著幾縷柔軟飄逸的發(fā)絲,整齊的劉海下是一雙清澈黑亮的大眼,純凈的眼瞳里流轉(zhuǎn)著專屬年輕人的蓬勃朝氣,此刻,里頭還帶著一絲不可忽略的惱意。她的皮膚白皙粉嫩,臉上不帶脂粉,卻自有一種清新氣息,不點而紅的朱唇此刻正翹得老高,上頭可以掛一斤櫻桃。
“姐,我為什么要弄成這個樣子?又不是去參加什么宴會,不用打扮得這么奇怪啦!”香橙瞪著鏡子里的自己,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然后又伸手揪揪身上的衣服,又是一陣抱怨,“這衣服好緊,像是有一層透明膠帶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啦!”那是一件粉色的修腰連衣裙,簡單的前后“V”領設計,無袖,腰側(cè)有壓紋修飾,還有一條月牙白的緞帶綁成的大蝴蝶結(jié),膝上一厘米的裙擺帶著褶皺,帶點飄逸感,看起來青春又時尚感十足。
“橙子,你這次的任務是扮演人家的女友,所以衣著不能太隨便,否則會讓顧主失面子?!?/p>
香婷端詳著鏡子里的人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么,旋身跑了出去。正在香橙納悶的時候,她又跑了回來,手上多了一個精致的粉色小箱子。
香橙瞄到那個箱子,臉色立刻大變。她再也顧不得什么裙子、什么透明膠,抓著裙擺就跳了起來,卻不料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跟頭。
香婷連忙上前扶她,關切地問:“你怎么了?”
“還不是這爛鞋子!姐,你確定這對10厘米高的鞋子能走路嗎?”香橙一臉惱色地瞪著腳下的米黃色高跟鞋,賭氣使勁踩了兩下地面,恨不得把鞋子跟部踩斷,這樣她就不用穿了。
“當然能!只要習慣了,就沒什么。我警告你,你可別把鞋子脫了,否則你就別怪老姐我鐵沙掌無情……哼哼……”
在香婷飽含威脅的瞪視下,香橙硬生生地收回正探向鞋子的手。嗚……她現(xiàn)在真后悔找老姐幫忙,當初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竟然聽取楚中天那個豬頭的建議,瞧,現(xiàn)在自食惡果了。
香橙滿心怨氣,任由老姐扶著自己坐回原位,繼續(xù)在心里罵楚中天那頭豬,直到她看到香婷拿起情急之下放到地上的箱子,才想起剛才為什么要跳起來,于是她又一臉懼色地盯著老姐手中的化妝箱,考慮要不要甩掉那雙礙手礙腳的高跟鞋逃跑。
“橙子——”
熟知自家小妹性格的香婷笑得一臉奸詐,硬是用身體把香橙的唯一逃跑出口截住。
“姐——”香橙可憐兮兮地喚,仰著小臉看著香婷,“我可不可以不搽這些東西?”
“不行!”香婷一口拒絕,然后打開化妝箱,從滿滿的箱子里拿出眼影盒。
“可是我討厭這個耶!”香橙嘟起嘴,厭惡地瞥了香婷手中的眼影盒子和小毛刷一眼。
“討厭也得用,乖乖坐著!”香婷用毛刷在嫩綠色眼影上點了點,就要往香橙的眼簾上刷,院子外的門鈴響了。
兩姐妹一停,下意識地看向院子的方向。
“??!一定是楚中天來了,姐,我去開門喔!”香橙率先反應過來,趁香婷愣住時連忙從她腋下鉆出來,然后脫下鞋子,拎著就溜。
分別了一天后,楚中天第一眼看到香橙,就是這個樣子。
裝扮可愛端莊,左手卻毫不可愛地拎著裙擺,右手也毫不端莊地拎著一雙米黃色的高跟鞋,一臉慌張地赤著腳向他奔來。
“你怎么了?”楚中天感覺莫名其妙。有人追殺她嗎?
香橙顧不得回答他的問題,連忙坐上他身后的銀色跑車,急切地說:“立刻開車走!”
楚中天納悶地打開車門坐進去,不解地問:“你怎么了?”
香橙正想解釋,眼角卻瞧見香婷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手里還拿著那個眼影盒子。她的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臂上雞皮疙瘩直冒。她連忙捅了下楚中天的手臂,催促道:“快點開車,路上給你解釋!”
楚中天也看見了香婷,她正咆哮著朝這邊疾步而來,神情有點像……巫婆,“香婷怎么了?”楚中天問,依言驅(qū)動車子。
香婷來到院門前時,只來得及看見一陣輕塵揚起,眼前的跑車已經(jīng)像一支銀色的箭,離弦而去?!跋愠龋 毕沔霉媚锏芍h去的車子,氣得直跳腳。
跑車里的香橙聽見隱隱傳來的咆哮,不敢回頭看氣瘋了的老姐,像鴕鳥一樣縮著脖子窩在車座里。
開著車子的楚中天分神瞄了她一眼,好笑地問:“你做了什么惹得你姐這么生氣?”
“還不是因為你!”香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嘟囔著,“如果不是你的爛建議,我也不會這么倒霉!”
“怎么說?”楚中天調(diào)回視線目視前方,看似專注地開車,唇邊興味盎然的笑意卻流露了他的好心情。
“還不是因為你昨天的建議……”香橙嘟著嘴,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楚中天聽完后,側(cè)頭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