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還要看呢!”楚中天不滿地叫道。
香橙不理他,拎著食材往廚房里走,理直氣壯地說:“想吃晚餐的話就過來幫忙,不然吃泡面去!”
楚中天聳聳肩,知道她這是在遷怒,可也沒生氣,難得溫馴地爬下沙發(fā)去幫忙。
說是幫忙,楚中天這種大少爺也只能幫著洗洗碗、剝剝蒜,而且剝到一半便以蒜味太嗆為由扔到一邊。楚中天把手里殘留的蒜味洗干凈后,坐在餐桌旁,用手支著腦袋看香橙手腳麻利地切黃瓜??粗粗?,覺得無聊便忍不住逗香橙。
“橙子,你是怎么認(rèn)識那個男人的?”
香橙切黃瓜的動作頓了頓,想了很久才想到楚中天口中的“那個男人”指的是楚修凡,隨意應(yīng)道:“緣分來了自然便認(rèn)識了!”
“切!”楚中天啐了一口,繼續(xù)問,“你喜歡那家伙什么?”
香橙切黃瓜的動作停了下來,腦海里浮現(xiàn)出楚修凡那張俊美的臉,還有那雙靜如子夜、冷如寒星的幽黑眸子。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花癡的笑容,表情夢幻起來:“他長得很帥,眼睛特別漂亮,清冷深邃得仿若一潭深不見底的水,和他對望一眼,所有的心神便輕易被它吸進(jìn)去?!?/p>
楚中天撇撇唇,表情很是不屑:“還能把人的心神吸進(jìn)去呢!難不成他是妖孽?”
一股酸酸的味道在空氣里發(fā)酵。
“他是帥哥,不是妖孽!”香橙瞪了他一眼,繼續(xù)切黃瓜。
楚中天皺皺鼻子,不高興香橙為了那個妖孽男頂撞他??墒撬]資格要求香橙不這么做吧?這么想著楚中天又悶悶地問:“你以后都要幫那個妖孽男準(zhǔn)備食物嗎?”
香橙懶得再糾正他對楚修凡的稱呼,把切好的黃瓜放進(jìn)鍋里炒,順便回答:“是的。”
“你以后別給他做飯!去外頭給他買盒飯!”
香橙斜睨了他一眼:“為什么?”
“因為……因為……因為我家的鍋用的次數(shù)太多的話,損耗率會很大!”這理由好牽強……
“那我給你買一口新鍋,行嗎?”香橙把炒好的黃瓜舀進(jìn)碟子里。
“不行!”楚中天一口回絕。
“為什么?”
楚中天一時語塞,臉卻越漲越紅。
香橙當(dāng)他心情不好鬧脾氣,把盛著菜的碟子放在桌上,順便拍拍他的肩安撫道:“好了!別鬧了,吃飯吧!”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楚中天惱怒地甩開她的手。
“喂!你干嗎又莫名其妙地發(fā)脾氣?”香橙也不高興了,對于他這幾天陰晴不定的情緒,她很是不能理解。生氣就生氣唄!干嗎要發(fā)泄在她身上!難道她長得很像垃圾筒?
楚中天也很郁悶,其實他并不想如此,可是每當(dāng)他想到香橙不顧他的極力反對,堅持為另一個男人準(zhǔn)備一日三餐,他的心就安靜不下來。最讓他煩躁的是,香橙似乎很樂于為那男人做飯,他有好幾次看見她準(zhǔn)備飯菜時,嘴角帶著莫名的微笑,那笑容很幸福、很刺眼。他討厭那抹微笑,他很清楚,那個男人不是自己。
楚中天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起,這么在意她的一舉一動。起初,他一直告訴自己,她不過是他租來的一個偽女友,她做飯給誰吃也和他無關(guān),可即使如此,他的心里還是不舒服。后來,苦不堪言的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好友蕭冉寧,蕭冉寧聽后愣了很久,然后大笑恭喜他墜入情網(wǎng)。楚中天懵了,死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會喜歡上香橙,可是,如果不是喜歡她,他這段日子的別扭又怎么解釋呢?
當(dāng)然,楚中天是不可能告訴香橙這些的。他當(dāng)初和她簽下合同一來是為了擺脫葉戀旋;二來是為自己葬身狗嘴的衣服報仇?,F(xiàn)在倒好,仇沒有報,倒把自己賠進(jìn)去了,最憋屈的是人家還不屑他的喜歡,想想也丟臉。不過,他總得給她一個解釋。
楚中天無聲地盯了香橙好半晌,終于想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我租回來的女友,你拿著我的錢,卻跑去給別的男人做飯,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香橙被他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楚中天說的是有幾分道理??墒恰墒浅薹舱娴暮苄枰龓兔β铮∷鋈ベI東西非常不方便,如果她不幫他的話,他會餓死的。
想到這里,香橙不由得小小聲地出言反駁:“他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拜托我?guī)退麕э埖?,你就不能大方點么!而且他不是什么別的男人,他是我的朋友,朋友間是應(yīng)該互相幫助的?!?/p>
楚中天冷笑了聲,譏諷地說:“朋友?只是單純的朋友嗎?你敢說你不喜歡他嗎?”
楚中天不屑的語氣激怒了香橙,她說話的音量也漸漸大了起來:“即使是喜歡也是以前的事,他已經(jīng)拒絕了我。我們現(xiàn)在就只是單純的朋友!”
“你們是不是單純的朋友我不管,總之你要是給他做飯,就別給我做,否則你做了我也不吃!”楚中天冷冷地說完,踹開椅子就往房間走去。
香橙氣得直瞪眼,沖著他倨傲的背影大叫:“要吃不吃隨便你!”
她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像他這么無理又小氣的人!別人都說楚中天這死小子性格溫和儒雅,瞧瞧他剛才的樣子,哪兒有半點溫和儒雅?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兩人的冷戰(zhàn)正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