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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是我眼中的唯一(2)

愛在時光里流轉(zhuǎn) 作者:暖暖風輕


李佑認識在場的不少人,互相寒暄時少不了喝酒,許亦菡除了站在他身旁適時地說上幾句話,最多的就是喝酒了。

叫她這個不勝酒力的人不間斷地跟人家干杯敬酒,著實是個讓她很頭疼的問題,卻又避不了。

她突然想起上次陳煥在李思聰喜宴上的舉動,她感謝他的及時過來。然而,這個時候,沒有人會趕過來,她必須要喝下這些酒。

幾番應酬下來,她的頭暈乎乎的,可也不好直接跟李佑說現(xiàn)在就回去,既然來了,就該好好表現(xiàn)。

她環(huán)視一下四周,看到了他倆的身影,于佳寧挽著陳煥的胳膊,夾雜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扎眼。她身材高挑,一襲高檔的晚禮服讓她在氣質(zhì)上提升了不少,從后面看,也能看出是個妖嬈的女子。

許亦菡不知自己是走了神,還是眼前恍惚,她想跟著李佑一起往前走,卻邁不開步子。她正疑惑自己有沒有邁開步子,腳下一個趔趄,手中的酒杯開始晃動,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下一個動作了。

“啪”的一聲與地面狠狠接觸。

許亦菡怎會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她一直在盡力做到很好,想給足李佑的面子,可她還是出了糗。她很想一骨碌就爬起來,然后理好衣服,笑著跟在場看她的那些人說“沒事”。但是,她的膝蓋,她的手,她的胳膊肘都很痛,她使不上讓自己站起來的力氣。

她想極力地撐起右手,掌心處卻被一尖銳的東西刺中,一陣刺痛瞬間鉆入手心,她條件反射般將手縮了回去。這般疼痛讓她的神經(jīng)有剎那的迷糊,掌心緩緩流出的紅色液體在她眼中朦朧。

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摔倒,卻讓她不能立即站起來。

手心的疼仿佛牽扯到全身,在各個角落蔓延。可她管不了這么多,她腦中只有一個意念,站起來,必須要趕快站起來。

當她想努力用膝蓋支起身體的那一刻,突然有人匆忙地將她從地上扶起:“喂,你沒事吧?”呼入她耳邊的聲音那么熟悉。

許亦菡想努力站起來的過程也許很短很短,然而,在她看來,卻好像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宴會已散,整個大廳獨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掙扎。

現(xiàn)在她可以不用再掙扎了,不用一個人無力地想站起卻站不起了。

那張越來越近的臉,真實地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謝謝!”許亦菡勉力笑著跟陳煥說。

不等許亦菡整理好裝束跟眾人打招呼,下一秒,她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被陳煥打橫抱起。

在酒精和身體疼痛的作用下,許亦菡感到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她已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留存的意識,讓她低低地說:“放開我?!?/p>

陳煥卻不管她說什么,徑自抱著她跑出大廳。

“怎么會這樣,手上流血啦。”

“看,她裙子上的腰帶好像松掉了?!?/p>

“陳總,不用急。”

許亦菡的耳邊鬧哄哄的,聽見很多人都在說話,還聽到一個人好像在后面追著說:“陳總,讓我送她去吧!”

那些聲音逐漸消失在她的身后。

(2)

許亦菡已然沒有氣力做一些細微的掙扎了,安靜地躺在陳煥的懷里。

時已立秋,白日里的秋老虎散去,夜晚的風有些涼。許亦菡忽然發(fā)覺,這個懷抱竟是如此暖,像被窩。

被窩?許亦菡微微彎起唇角,仿佛在笑自己這個不恰當?shù)谋扔?,又仿佛僅僅在笑自己。

“哧——”路面劃過悠長刺耳的剎車聲,那個抱著自己奔跑的男人猛地定住腳,須臾,便繼續(xù)朝停車處跑去。

耳后許亦菡聽到有人大聲說:“走路不長眼睛啊,小心被撞死!”

即便有人這么說,陳煥一個字都沒有回。許亦菡知道陳煥不是這樣的人,換作平日,他定會回上一句。

她仰面看他,他的注意力好像都在前方,周圍的一切一切好像都與他無關。

“你可不可以別跑這么快,我又不是什么重危病人,用不著你這樣?!敝車茑须s,許亦菡不知道自己說的陳煥有沒有聽到,過了許久才聽到陳煥說:“不管你是不是重危病人,我只知道你受傷了。”

終于到了停車處,陳煥將許亦菡小心翼翼地抱上車,想為她系安全帶。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痹S亦菡伸出右手,掌心已浸染了紅色。

陳煥壓根兒就不理會許亦菡,徑自幫她系好后,拿過她的右手,手上好似被扎了很深很長的一道口子,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血,陳煥扯過幾張紙巾,將其擦掉,語氣軟下來:“疼嗎?”

“不要問我這種白癡的問題?!痹S亦菡齜著牙抽回手,用左手按住了那個傷口。

“怎么讓我攤上了這事兒?”陳煥哀嘆。

“我沒有叫你這么做,就算你現(xiàn)在把我扔在馬路邊我都沒意見。”許亦菡蹙了蹙眉。

“疼就直說嘛,何必要忍著?!标悷ㄒ姴坏盟@種強忍著的姿態(tài),繼而,似是自嘲地問了句,“你覺得我會把你扔在馬路邊嗎?”

“會不會扔是你的事,我怎么會知道。”許亦菡動了動腿,膝蓋處又是襲上一陣疼痛,她的眉心蹙得更緊了。

“許亦菡,安分點,別動了,也別說話了?!标悷òl(fā)動車子。

“沒什么大礙了,記得天天按時換藥?!彼偷结t(yī)院后,醫(yī)生為許亦菡包扎好傷口,看向陳煥,“小伙子,我看你送她來怪急的,怎么忘了要先給她止血?這么深的口子應該要及時止血,還好口子不算太大。”

陳煥看著許亦菡包扎好的手,不做聲。

“不過,現(xiàn)在也沒事了,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崩厢t(yī)生說完,推開病房門出去了。

“聽到?jīng)]有?我一點事都沒有。”許亦菡無所謂地說。而被白紗布纏好的手,還在隱隱作痛。

“你想要讓自己放完血才說有事?”陳煥看上去好像有點懊惱。

“我可沒這種意思,流點血不至于死人的?!痹S亦菡想抬起腿,膝蓋處又疼起來,上面滿是淤青,還破了皮,血跡已經(jīng)被處理干凈,上了些藥。

“嗯,那個……”陳煥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唄,支吾什么,很不像你?!痹S亦菡倚在床頭。

“我想說,你下次不要再穿這樣的裙子了?!标悷ǘ⒅娜棺?,一板一眼地說。其實,他想說忘了給她止血這事,想了想,還是作罷。

從酒店到醫(yī)院,這一路上,他的心里記掛著的都是她的傷,其余的忘記去做了。

他為什么要在眾人面前那么做,他為什么要第一時間奔到她的面前將她抱起,他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朋友獨自留在酒店,他不知道,他沒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對了,當時是什么狀況?我感覺自己走不動了,再往前跨時就有一股力量好像把我往前推,控制不住自己了?!痹S亦菡扯了扯裙子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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