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噠,姐姐等一下哦?!?/p>
她輕快地一墊一墊走開,等了約摸5分鐘,我聽到了轉動門鎖的聲音。想也沒想,我緊緊抱著飯盒,在門剛打開條縫的時候就奪門而出,與值班老師撞個滿懷。
“噢喲,是哪個班的學生啊,這么頑皮!”駝背老校工啰唆了幾句就打著手電遠路返回,臨走不忘叮囑,“你們兩個早點回家啊?!?/p>
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田咪扯了扯我的衣角。
“姐姐怎么啦?”
“我……”說來話長,我怎么能和一個轉校生談輪學校冷暴力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的中心還和她的旭陽哥哥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田咪,怎么晚了,你怎么還不回家?”我立刻換了個安全的話題。
她一上一下踮著腳,片刻不停,很可愛的樣子。
“學校的花園里有一只小兔子,我和它玩呢,就忘了時間?!?/p>
她說的是飼養(yǎng)園里的那只吧,果然可愛的孩子就是喜歡小動物。
和她道了別之后,我頂著夜色,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家。遠遠就看到門口立著一座門神。
“姐,你回來晚了。”
我低著頭從他面前經(jīng)過,當做沒看到。手臂一把被他捉住。
“放開我?!蔽液芾塾质苓^驚嚇,眼下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不想和任何人爭吵。
齊恒瑞冷冷地看著我,他這個眼神和他父親非常相似,足以凍死一頭小象,果然是父子。
我掙扎了一下,意識到力量差距便乖乖放棄,索性站在那里和他對峙。
約摸半分鐘之后,齊恒瑞沉不住氣了。
“離陳旭陽遠一點!”他幾乎是用喉的。
我瞪回去。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你沒看到田咪么?!”
“又賴田咪什么事,她是個好孩子啊,今天我被所在器材室里,還是她來救我的呢?!?/p>
齊恒瑞的眼色一沉。
“田咪是我們?nèi)遣黄鸬娜??!?/p>
“你這個人很奇怪誒!田咪只不過是陳家干事的小女兒,你究竟在擔心什么?”
“陳旭陽告訴你的?”
“對啊,我們無話說不說。”
他冷笑,面孔有些猙獰。
“好個無話不說?!?/p>
齊恒瑞陰著臉,那雙幽光內(nèi)斂的瞳眸,黑得發(fā)亮,嘴唇緊緊地抿著,堅毅的線條顯得越加性感,如此近距離接觸,擾得我呼吸一緊,回憶起唇畔撩人的溫度。我已經(jīng)分不清,他這樣子是要打我,還是要吻我,只覺得再待在這里只能是危險。
我使足全力抽出手,片刻的溫度頓時散落在寂寞的夜色中,我狼狽地跑進家門,頭也不敢回。
我們好像總是在吵架,片刻沒有休止,就連我都感覺累了。為什么姐弟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初月,這么晚回來呀?!饼R媽媽看到了我,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飯吃過了么?!?/p>
“吃過了,我先回房間了。”
憤然地回到房間,我胡亂往床上驛道,不想在想。我的生活真的是一團糟呢。
爸媽,我好辛苦。為什么我總是孤立無援?
翻翻那些熱情洋溢的圖文,有陽光有奔跑的野獸和開朗的原住民,我覺得我和爸媽一直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第二天,我故意走得很早,為的是避免與齊恒瑞見面。我受不了兩人之間那種叫人尷尬的氣氛。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回到以前,回到他吻我之前。
遠遠看到小眼睛和單眼皮并肩走著,我高聲向她們打招呼,可是,誰都沒有回頭看我,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我奇怪了,跑著追上去。
“喂!”
她們瞟了我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快步走開。
我在學校唯一的兩個朋友都與我形同陌路,更不要說起他同學了。她們一看到我就像躲避瘟神那樣躲開。
雖然立于人群之中,但是沒有一個人和我說話,沒有一個人對我微笑,把我當成空氣一樣,漠視得徹底。細小的譏笑聲,從某個角落傳出來。
我知道,我被她們隔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