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我,夏葉在你那嗎?我找她有點事,打她手機她又不接,是不是她沒聽見手機響呀?”張恒連忙說。
“夏葉沒在家呀,她好久沒回來了?!毕娜~爸說,“這么晚了,夏葉還沒回家?”
“噢,爸,我想起來了,夏葉今晚上夜班,我剛剛忘記了?!睆埡阏f,“爸,那我掛了啊?!?/p>
放下電話的張恒心神不定。都十二點了,夏葉怎么還不回來?難道是在外面出事了?張恒站在陽臺,極目四望,企圖看到夏葉的身影。
沒有看到夏葉,天卻下起雨來,豆大的雨點來勢兇猛,噼里啪啦地落下來。張恒躲進了屋,心里七上八下,這個傻女人既不向婆婆告狀,也不找爸媽哭訴,獨自一人躲到哪去了?
夜更深了,斜躺在沙發(fā)上的張恒聽到夏葉胡亂地敲著門,大聲地喊:“開門,開門!”
張恒一躍而起,連忙打開房門,夏葉濕漉漉地踉蹌著走進來。
“老婆,你可回來了。你上哪去了,我都擔心死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睆埡愀谙娜~的后面,一迭聲地問,“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坐個出租車,你看你全身都濕了,趕快進去換換?!?/p>
夏葉走到沙發(fā)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張恒急忙上前扶住她。
“你喝酒了?你干嗎要喝酒?你去哪喝酒了?你和誰喝的酒?你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別人送你回來的?”張恒著急地問。
“你,你別碰我!”夏葉口齒不清,“你是誰呀?我上哪關你什么事?”
“我是你老公,你的事我當然要管?!睆埡阋膊焕硐娜~的掙扎,扶著她坐下,“你干嗎要喝這么多的酒?你一個女人喝成這樣,也不怕碰上壞人?”
“壞人?”喝得醉醺醺的夏葉哈哈大笑,“天下還有比你更壞的人嗎?”
張恒連忙去衛(wèi)生間打了熱水端出來,絞了熱帕子替她擦臉,擦手。
“你少在這虛情假意!”夏葉嘟囔道,“想當初,我就是被你這些小伎倆迷惑而嫁給了你。我,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不和你結婚了,我早就和你拜拜了?!?/p>
“啪”的一聲,客廳的大燈亮了。
張恒媽皺著眉頭、不高興地問兒子:“她這是怎么啦?大半夜喝得醉醺醺的?!?/p>
“媽,沒什么,這里有我呢,你去睡覺吧?!睆埡阏f。
張恒媽狐疑地盯了兒子一眼,說:“也不知道你倆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張恒,你倆剛消停多久?你倆能不能好好過日子?經常這樣鬧,誰受得了?你倆要是這樣鬧下去,這個家遲早都得散了?!?/p>
張恒賠著笑說:“我知道了。媽,你去睡吧?!?/p>
張恒媽看著醉醺醺的夏葉,有些生氣,但看兒子的意思,分明不想讓自己插手他們夫妻的事。眼不見心不煩,張恒媽一扭身回了臥室。
夏葉掙扎著不要張恒照顧,糾纏中,夏葉酒勁上來,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難受,她推開張恒,沖到衛(wèi)生間嘔吐。
吐過后的夏葉渾身發(fā)軟,沒了力氣掙扎,任由張恒抱著進了臥室。張恒找出她的睡衣替她換上。
看到夏葉難受的模樣,張恒暗想:這牌不能打了。再打,只怕家真要散了。
迷糊中,張恒隱隱聽到夏葉在喊叫什么。
張恒問:“老婆,你要什么,是不是要喝水?”
夏葉也不回答,嘴里卻仍含混不清地喊著。張恒感到奇怪,打開床頭燈,見夏葉滿臉通紅。張恒忙摸夏葉的額頭,滾燙。夏葉發(fā)燒了,一定是被雨淋的,張恒趕緊下床,背著夏葉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yī)院。
給夏葉看病的女醫(yī)生,胖胖的,四十歲左右。
張恒焦急地問:“昨晚她回家的時候全身都被雨淋濕了,下半夜就變成這樣了。醫(yī)生,我老婆不會有危險吧?”
“感冒引起的發(fā)燒,你送來得及時,輸幾天液就好了。”女醫(yī)生笑著回答。
“哦。”張恒長吁了一口氣,連聲說,“那就好,那就好?!?/p>
夏葉打著點滴,沉沉睡去。張恒望著病床上的老婆,愈發(fā)內疚,這事因自己而起。第二天一早,張恒下樓買了夏葉愛吃的水果,以便她醒來就可以吃。
夏葉睜開眼,看到張恒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
“老婆,剛才我?guī)湍懔苛肆矿w溫,體溫降下來了。”張恒小心翼翼地說,“我問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輸幾天液就可以回家?!?/p>
夏葉不說話,將頭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