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疏桐答應(yīng)去赴唐三的約,問寇海去不去,寇海說:“我去,細(xì)毛和黑皮也都去,對了,黑皮說他最近又找了個賺錢的營生,要拉我們?nèi)牖锬??!?/p>
樊疏桐就兩個字:“扯淡!”
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幫兄弟這幾年都發(fā)展得不錯,就黑皮兄弟起色不大,當(dāng)然錢也賺了些,可跟起樊疏桐和細(xì)毛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提起黑皮的創(chuàng)業(yè)經(jīng)歷,那可是滔滔長江水,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婚介所早就不開了,先前辦了個婚慶公司,辦得還不錯,可黑皮嫌來錢太慢,兩年前改行做中介公司,就是租售房子那類的,沒干幾天又倒賣起海鮮和野味,本來小賺了筆,結(jié)果因為倒賣國家保護動物,被罰了一大筆錢不說,還被刑拘了半個月,最后還是樊疏桐出面把他撈出來的。
二進宮出來后,黑皮老實了一陣,可還是想著賺錢,有陣子學(xué)英語的人很多,他就拉了幾個老師辦了個英語培訓(xùn)學(xué)校。讓人啼笑皆非的是,我們的黑皮兄弟自己連ABC都不認(rèn)得,還好意思去教別人ABC,結(jié)果沒干幾天又轉(zhuǎn)行去電子市場買了個攤位賣水貨手機,折騰來折騰去的,黑皮得了個外號“倒?fàn)敗?。他實在是太能倒騰了,什么賺錢就去倒騰什么,每次還攛掇著樊疏桐和寇海他們?nèi)牖?,有一次他謀劃著想開個當(dāng)鋪,要拉樊疏桐入伙,樊疏桐投了十萬塊錢進去,結(jié)果當(dāng)鋪因涉嫌非法經(jīng)營被工商部門查封,那十萬塊錢也打了水漂。所以聽到寇海說黑皮又在拉人入伙,他就罵了句“扯淡”,寇海在電話哈哈大笑,問:“你不對他這次倒騰什么感興趣嗎?”
“他當(dāng)鴨子我都沒興趣?!?/p>
“扯淡!”寇海也學(xué)他的話,笑道,“他那身皮相能當(dāng)鴨子?要說你倒是夠資本,天生一副好皮相……”
樊疏桐接過話:“我要是鴨子,你還泡我不成?”
寇海答:“我不會泡你,我妹妹有這可能?!?/p>
“滾!”樊疏桐啪的一下就掛了電話,在床上翻了個身,一翻身剛好壓住了一只藕段似的白玉胳膊。“樊哥!”對方也翻身抱住了他,香奈兒的甜香很撩撥人,樊疏桐的手很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討厭啦!”那女孩嘴上這么說,可是卻很順從地任由著他撫摸,然后和他翻滾在一起……
可是從浴室沖涼出來,樊疏桐卻馬上換了副面孔,看見女孩還坐在床沿,很詫異地抬起眉毛:“你怎么還沒走?”那臉上的冷酷讓剛剛還沉浸在激情中的女孩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愣愣地說:“我,我等你啊……”
“等我干什么?”樊疏桐板著臉,一邊換衣服一邊不耐地說,“你走吧,我還有事呢,自己到酒店門口打個車?!闭f著想起什么,從上衣口袋掏出錢夾,隨便抽出一大疊鈔票遞給她,“拿去,喜歡什么就買?!?/p>
女孩瞪大眼睛,看看鈔票又看看樊疏桐,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淚刷的一下就涌出來了:“樊哥,你知道我不是為這個?!?/p>
樊疏桐二話沒說,把錢摔地上。他從容不迫地踩著鈔票踱步過去,俯身抬起女孩的下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眉目卻森冷得令人發(fā)顫:“那你說,你是為什么?”
女孩眼淚汪汪的:“我,我喜歡你,一直就喜歡你?!?/p>
還好,她不是說“愛”,否則樊疏桐極有可能捏碎她的下巴!不過這已經(jīng)讓他很意外了,很久沒有聽到有人說喜歡他,因為沒人敢。剎那間,他的瞳人里迸射出利刃般的寒光,他拍拍女孩的臉,嘴角笑著,瞳孔卻在極具收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暴怒的前兆。可是女孩跟他不熟,還傻不拉唧地看著他,以為他會回應(yīng)她,說出很溫情的話,結(jié)果他附在她耳根呵著氣,聲音不急不緩,說出的卻是:“我數(shù)三下,馬上從我眼前消失,立刻,馬上!”
他清淡的呼吸直撲在女孩臉上。
那是魔鬼的氣息。
“樊哥……”女孩開始發(fā)抖。
“一?!狈柰┱局绷松碜印?/p>
女孩還坐著不動,抬起頭來看著他,但見他緩緩蹙緊兩道濃眉,眸光寒徹入骨,直視著她:“二。”
他的聲音并不高,卻透著殺氣。
“我走,我走,我馬上走!”女孩不等他說出“三”,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拿起手袋奪門而出,都到走廊上了,樊疏桐突然又探出頭“呃”的一聲叫住她,女孩驚喜地回頭,以為有了轉(zhuǎn)機,不想得到的是一句:“不要再打我電話,不要讓我再看到你?!?/p>
說完,砰的一聲重重關(guān)上了門。
關(guān)上門了,樊疏桐都還在納悶,剛才那女孩叫啥名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