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捂得快,安舒美的話更快,已經(jīng)透過話筒直刺王雅可的耳膜。
王雅可身子僵了一下,就是這聲音,昨天晚上,就是這么柔媚的聲音。殷晉銘什么意思?示威嗎?他說自己不夠溫柔體貼,是因為他身邊已經(jīng)有了一個溫柔體貼的人?
這個女人是誰?她真想放下電話,馬上沖進九樓他的辦公室看看,但是,她不敢,鴕鳥的好處是可以自欺欺人,這會兒,她寧愿自欺欺人。
如果她真去了,面對他們,她情何以堪?
頭更加疼痛起來,王雅可突然沒了力氣,她一個字也沒有再說,摁斷了電話。
手機里傳來的忙音讓殷晉銘有點有力無處使的感覺,他毫不客氣地拂開安舒美的手,冷厲地看了她一眼。
平時她都叫他殷經(jīng)理,可偏偏在他講電話的時候卻要叫晉銘,語氣里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曖昧親熱,讓他越發(fā)覺得這個女人別有用心。
面對他鋒銳的眼神,安舒美毫不在意地嫵媚一笑,很無辜地說道:“殷經(jīng)理,我似乎從你的眼中看到了怨恨,我說錯什么了嗎?”
殷晉銘吸了口氣,甕聲甕氣地道:“沒有!”說著,繞過她,就要下樓去找王雅可。
安舒美輕輕伸手攔住他,笑顏如花:“請留步?!?/p>
“你有什么事?”
“當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安舒美笑意微微,“昨天因為你臨時有事,沒時間討論計劃書,我想著也不太好意思占用你下班時間?,F(xiàn)在是正式上班時間,殷經(jīng)理,咱們是不是可以開始討論了?”
她的要求合情合理,上班時間談公事是本分,而且,他不能拒絕。殷晉銘看著那張明明是故意卻偏偏看起來又很無辜的臉,氣也不是惱也不是,他回到座位上,翻開計劃書,面無表情地道:“那開始吧!”
安舒美優(yōu)雅地坐在他面前的會客椅上,意態(tài)舒適,氣定神閑,看著他低頭翻開文件夾,目光集中在計劃書上。
她喜歡這個男人認真工作時的樣子,而且,她也見識過殷晉銘的能力。欣賞有時候毫無由來,所以,雖然明知道他已經(jīng)結(jié)婚,她也并沒放在心上。
他結(jié)沒結(jié)婚這不是問題,他對她有沒有意思才是個問題。
不過,從昨晚和今天的事情看來,她還有機會,而且,是大把的。有工作中的便利,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控制一些事情。
殷晉銘翻開了文件夾,抬眼看向安舒美,見她一臉似笑非笑,眉眼間分明另有所圖,臉色就有些沉,但是安舒美顯然是得罪不得的,她要談工作,自己就陪她談工作好了。
這個時候,他顧不上王雅可了,反正晚上回家就會見到,有什么事回家再說,沒必要叫這個女人看笑話。
周姐安排在中心書城舉行作品簽售,章茜在中心書城下車時,大老遠就看見門前橫幅:“言情天后作家章茜新書簽售會”。章茜兩個字還被加粗,特別醒目。
章茜看這句話怎么看著都覺得特別別扭,看著就想笑。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天后作家,她只是寫自己所寫,在筆下展示美麗動人的愛情和無可奈何的現(xiàn)實。什么言情天后,什么天后作家,這不過是出版方搞的噱頭。
這時,周姐在人群中看到她了,她整整遲到一個小時,周姐已經(jīng)望眼欲穿。這會兒一見她,就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也顧不上數(shù)落她,一爪子就把她搭到身邊去,拖著她就往臺前跑。
橫幅下圍著一些人,應該是一些熱心的讀者。北面有一張桌,桌前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那些買了書的讀者正等候她的親筆簽名。
周姐先做了個簡單的介紹,章茜知道自己這樣很容易讓讀者以為她擺譜,也很誠懇地為自己的晚到說了幾句客氣話。
周姐等她說話停頓,立刻自然地接過話頭。之后周姐悄悄告訴她,不要把對不起三個字隨便掛在嘴邊,作家不擺點譜,就沒有作家的范兒,你越擺譜越讓讀者仰望,讀者越以能拿到你的簽名書為榮。你要親民了,讀者保不定覺得你沒什么了不起,拿到簽名書也沒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