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wù)酒會?”殷晉銘重復(fù)。有這樣的大型活動,一般都會提前通知,沒有臨時才通知的道理。
“是的,”安舒美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陳總也是臨時接到的通知,所以趕緊打了電話,你手機占線,他叫我來告訴你一聲?!?/p>
“哦,什么時候去?”
“一會兒吧,”安舒美笑得燦爛,“本來我是沒資格的,不過很榮幸,沾你們的光,我可以忝居末席!”
早點回家的想法又泡了湯,身為銷售經(jīng)理,這樣的應(yīng)酬是必不可少的。殷晉銘只能接受,算了,王雅可那里遲些再好好哄她。很多時候,工作都要凌駕于生活之上。如果這點都不能互相體諒,還叫什么夫妻?
殷晉銘笑道:“既然是商務(wù)酒會,美女自然必不可少。說不準(zhǔn)還是我們沾了你的光呢!”
做銷售這一行久了,哪個不是舌燦蓮花,善于體察對方心思?他本來不是木訥的人,這種恰到好處的稱贊于他來說,是張口就來。那虛與委蛇、逢場作戲的話,就是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根本不需要思考。
安舒美很開心,眉梢眼底風(fēng)情萬種,柔媚一笑道:“你真會哄人開心,不過,我喜歡聽!”
殷晉銘哈哈一笑,道:“你這么漂亮,贊美的話還能聽得少了去?”
“那不一樣,因為這話是你說的!”安舒美美目斜睨,半真半假,杏眼里瞎子也能看出在放電。
走道上,怎么也算大庭廣眾之中,反倒不怕安舒美玩曖昧,殷晉銘笑得從容鎮(zhèn)定:“你這么說,那應(yīng)該是我感覺很榮幸?!?/p>
安舒美笑顏如花,湊近一點,眨了眨眼,聲音可以擰出水來:“真的嗎?晉銘!”
“當(dāng)然,哈哈!”
“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不用了,晚上見!”
“那晚上見,不見不散!”安舒美杏眼含笑,明明是工作上的事,偏被她加上一點曖昧的語氣,說得好像兩人要去偷情。
策劃部的葛藤從行政部拿了份文件,去乘電梯,一轉(zhuǎn)彎,剛好聽到殷晉銘和安舒美談話,她趕緊低下頭,匆匆地走了過去。
一到電梯里,她呼呼地出了幾口氣,拍了拍胸,算是壓驚,自言自語:“幸好我機靈,希望他們兩個沒有看到我!”
電梯下到七樓,葛藤快步回到辦公室,辦公室里空蕩蕩的,大家都下班了。葛藤有些失望,剛看到的這一切沒有說出去,于她來說,簡直像心里揣著個大秘密,硌得全身都不舒服。
不過,這是獨家消息,知道秘密的只有她一人,明天可以和任水香好好八卦八卦。
這樣一想,她心里又興奮起來,把桌面收拾干凈,拿了提包,哼著歌,一步三晃地晃到電梯里去。
七點半,盧曉洋和章茜已經(jīng)坐在酒樓的包間,一人面前一杯橙汁,菜還沒上。盧曉洋看王雅可那里還沒動靜,從包里拿出手機就要撥打。
章茜伸手按住她撥號的手,搖了搖頭。
盧曉洋不滿地道:“你干什么?這會兒她都不來,太重色輕友了吧?”
章茜笑道:“你給她點時間,這兩天她也夠不開心的了,如果她要來,哪里需要你去催?再說,我這多大個事兒啊,犯得著你這樣勞師動眾興師問罪的?”
“切,不識好人心呢!”
章茜被她樣子逗笑,白她一眼:“你以為這樣罵我我就聽不出來了?”
“不敢,我從來沒自信到覺得我的語言能力可以繞梁三日后才讓你回得過神來!”盧曉洋也不示弱地回她一個白眼,放回手機,順手拿了桌上的橙汁,咬住吸管,帶著探究的大眼睛脧睇到章茜臉上,很是不解地道:“你說你們都是為什么啊?一會兒甜蜜得死去活來,一會又把自己整得像個小媳婦似的要死要活,你倒好,還鬧到要離婚?!?/p>
章茜靜靜地啜著橙汁,笑得很云淡風(fēng)輕:“什么事情都不能長久,這也許是人的劣根性,有時候,極力想去維護的東西,反倒破碎得更加快。煙火男女還不都這樣活著,誰知道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