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子南對她的關(guān)心不是這個意思,那么,選擇叫自己來送她,也就不言而明了。
安舒美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身子軟綿綿的。尤其是殷晉銘把她扶回房后,她迷蒙著雙眼一副搞不清狀況的迷離樣子,簡直可以用媚眼如絲來形容。這樣的眼神要人命,而且,她柔滑的肌膚不可避免地與他手臂相貼,實在讓人熱血沸騰。
殷晉銘真切地感覺到酒這東西有時候真是禍害無窮,他是個男人,哪個男人可以軟玉溫香在懷卻坐懷不亂?何況,這個不斷往身上貼的還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
殷晉銘回到家的時候是十二點,開門進去時,王雅可剛從浴室出來,浴巾圍住了胸部以下大腿以上,露出肩上雪白的肌膚和一雙美腿。
她一手拿著電吹風(fēng),一手拿下頭上的干毛巾,準備把頭發(fā)吹干。一抬頭剛好看見殷晉銘,有些意外。就像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回來一樣,連腳步也停下來。
這會兒,她覺得腦海里有點空白,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可是卻突然找不到什么話來說。
殷晉銘看她的樣子,心里一軟,溫聲道:“我回來了?!?/p>
“哦!”雅可輕輕應(yīng)了一聲,把吹風(fēng)插好電源,順手開了電視,故作平靜地一邊吹頭發(fā)一邊看電視??墒牵娨暲锏漠嬅娌煌W兓?,卻沒有一幅進入她的心里。
有章茜的開導(dǎo)后,她不想吵架,她覺得章茜說得有道理,不管怎么樣,她不能做自己婚姻的劊子手。所以她只想和殷晉銘好好談一談,這些天,兩個人除了爭吵,說的話還不到五句。
現(xiàn)在,她有太多的話要問,有太多的疑惑,有太多的委屈,也有太多的埋怨,那些話似乎都在爭先恐后地擠出她的喉嚨,為了防止自己一出口忍不住抱怨,她只好選擇先什么也不要說。
殷晉銘放下電腦包,走到沙發(fā)前,伸手從妻子手里接過吹風(fēng),微笑說道:“我來幫你!”
這個動作,他做得很自然,就像以往很多次那樣,右手拿過吹風(fēng),左手伸進妻子濃密的黑發(fā),動作細致輕柔。
王雅可心中一軟,不經(jīng)意的一個動作,就是以前甜蜜的一次重溫。就這吹干頭發(fā)的動作,殷晉銘以前倒是常做。
那時殷晉銘不像現(xiàn)在這樣忙,兩個人吃過晚飯后,手牽手去散步,回來后,一般是他先洗,她后洗,然后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他怕她著涼,一邊責(zé)備一邊愛憐地拿過吹風(fēng)幫她吹頭發(fā)。
頭發(fā)干后,他看看球賽,或者看看報紙,她幫他把第二天的衣服熨好,之后,在臥室桔色的臺燈朦朧的光線下,兩個人激情飛揚,品味著身體的盛宴,直達快樂的頂端,小日子過得如糖似蜜。
但這一年來,他從銷售副經(jīng)理升為主管銷售的經(jīng)理后,兩個人散步也省了,更不用說這樣的溫馨相處。多半時候,殷晉銘坐在那里巋然不動,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視。那時王雅可總是感覺,那只足球比自己幸福多了。
感覺到丈夫的輕柔動作,王雅可一怔,久違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這一回來,就感覺到一些委屈,不由說道:“你好久沒有這么做過了!”
殷晉銘聽出妻子語氣里的感傷,他了解她,她浪漫卻也敏感,有些小性子,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些天吵來吵去的,他固然不勝其煩,她又何嘗好過?
殷晉銘在她半干的頭發(fā)上吻了吻,也故意換上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可憐你老公我現(xiàn)在上班連著加班,都快成木乃伊了。你看,要不是忙,我怎么會連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這么大的事都忘掉?我是有心無力??!”
聽他用這種方式為沒能記住結(jié)婚紀念日道歉,王雅可撲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從他手里拿過吹風(fēng),說道:“好了,你去洗澡吧,我自己來就行了?!?/p>
殷晉銘也確實累了,商務(wù)酒會好像就是喝喝酒聊聊天跳跳舞的事,但關(guān)鍵是,那是應(yīng)酬,不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憑添了一些疲憊。他右手一伸,摟住妻子的肩,王雅可笑著推開他:“一身汗味!”
殷晉銘哈哈一笑,站起來道:“好了,我去洗澡?!闭f著,把西裝脫下,放在衣架上,穿著襯衣進了浴室。
王雅可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殷晉銘的背影進入浴室,然后收回來,開始認真吹頭發(fā)。
她決定什么都不問,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她不能因為一個電話,就陷入一片猜疑之中?;橐鼍S持不容易,兩個人能一路走下去,信任是必不可少的。
她愿意相信殷晉銘,他不會是楊成海這種人的,相信他就不要瞎亂猜疑,不但于事無補,還影響感情。
這樣一想,心里踏實了,電視的聲音也美妙起來。
把頭發(fā)吹干后,雅可收起吹風(fēng),到臥室去換睡衣,衣櫥打開,挑來挑去,挑了件真絲吊帶的。
那是上次和盧曉洋去逛街時買的,她本來沒想著買這件,是盧曉洋說這件能恰到好處地露出她的美肩和美腿,而且穿著性感,特別適合她。她試了試,感覺果然是這樣,就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