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門鈴,王雅可提著菜安靜得像個雕像。那些雞呀肉呀青菜呀在袋子里若隱若現(xiàn),很生活。但是,她的LV包挎在手臂,淺色阿瑪尼套裝穿在身上,卻是不折不扣的時尚產(chǎn)物。
盧曉洋把門打開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王雅可兩遍,又伸出手去探她的額頭,才找回失去的語言,很是受刺激地道:“雅……雅可,你沒有走錯門吧?”
王雅可很安然地看了她一眼,臉色很平靜:“你不是想叫我為你洗手做一回羹湯嗎?我自帶材料,如果你后悔了,我馬上走!”
盧曉洋笑了,她雙手抱胸,很不厚道地調(diào)侃:“你一向重色輕友的,現(xiàn)在跑我這兒來洗手做羹湯?別是情場失意,跑我這兒來找補吧?”
“你嘴上就不能積點德?說話不帶刺你會死???”
“我這人一向一針見血,尤其是對你!”盧曉洋笑得挺開心,“怎么的?別真是被我說中了吧?”
王雅可瞪了她一眼,想起什么來,擠對她:“要不方便你明說,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家里藏著男人?”
盧曉洋聳聳肩,側(cè)開身子道:“進來吧!你這樣子實在太怪異了,一會兒鄰居出來,還以為我招了個精神病患呢。”她挺不留情地道,“你受什么刺激了?穿著名牌,提著青菜,明明是挺純的一白領(lǐng),偏把自己整成個家庭主婦。我佩服你呀王雅可,你就這形象一直走到我家來的?那不是回頭率百分之兩百?居然也沒人告你影響市容???”
王雅可不理她,提著菜進了門。
一進去她卻呆住了。
沒想到盧曉洋家里還真有個男人,一個長得挺帥挺奶油小生樣兒的男人,見到王雅可,他還笑得很開心地抬手打了個招呼:“嗨!”
王雅可怔忡了一下,有點尷尬,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她只是想找個地方待著不想回家,事先也沒給盧曉洋打招呼,其實她早該想到,盧曉洋又不是善男信女,日子一向過得活色生香,怎么可能一個人在家?
現(xiàn)在站在這兒進退兩難。留下吧,打擾別人的好事,顯得特別不識趣,也特別不好意思,她自己感情上的失落,也不能就拖好朋友下水吧。
王雅可沒繼續(xù)進去,她回頭就要走:“我還是回家去做!”
“來都來了,回什么家呀?”盧曉洋按住她的肩,笑得挺不在乎的,對那男人使個眼色,那奶油小生挺來事地過來接過了菜,轉(zhuǎn)身進廚房了。
這邊盧曉洋已經(jīng)拉著王雅可在沙發(fā)上坐下,王雅可很不安:“算了,我還是回家吧!”
“你別這么矯情行不?”盧曉洋挺鄙視地睥睨她一眼,“你要想回家就不會拎著菜上我這兒來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重色輕友啊?!?/p>
這時奶油小生已經(jīng)走出廚房,盧曉洋挺自然地對他道:“咱們改天再約吧,今天我有事!”
奶油小生一點也沒覺得尷尬或生氣,還是笑模笑樣地道:“行,那我先走了。再見!”還對王雅可搖搖手,挺禮貌周到。
門開了又關(guān)了,奶油小生走了,盧曉洋對王雅可似笑非笑:“你又攪黃了我的燭光晚餐,現(xiàn)在想不洗手做羹湯也不行了!”之后,她挺無奈地總結(jié),“有你和章茜這兩個朋友,我真是上輩子沒做好事?!?/p>
王雅可看她那樣,知道她和奶油小生關(guān)系挺一般,頂多是個拼床的伙伴,互相滿足滿足身體需要,心里的不安感也就蕩然無存,白她一眼道:“我們這是關(guān)心你的身體,你天天燭光晚餐,夜夜聲色犬馬的,就不怕AIDS?”
“怕什么?雨衣的功能不就防這個的嗎?”盧曉洋笑得很黃很無恥。
王雅可不跟她斗嘴,站起來道:“我去做飯,你準備酒吧!”
“現(xiàn)成的,”盧曉洋家里隨時都存著兩瓶干紅,她揚揚手機,“難得你親自下廚,怎么著也得把章茜叫過來?!?/p>
“別叫她了吧,這陣她挺煩的!”
“那叫她過來一醉解千愁!”盧曉洋笑盈盈地撥了號,王雅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也沒有阻攔??幢R曉洋已經(jīng)撥通了,她搖搖頭笑笑,熟門熟路地進盧曉洋臥室,把阿瑪尼衣服換成了家居服。圍裙這東西盧曉洋是沒有的,所以她也就只能因地制宜從盧曉洋衣柜里拉出一件過時的衣服圍起來充當圍裙,進廚房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