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支煙要抽完的時候,小諾打過來電話,小諾在電話說:“十八,左手回北京了,明天晚上到。”
煙灰落到雜志封面上,焦灼的暗火暈開了優(yōu)美的灼傷,然后熄滅了。
十八對著電話沉默,小諾咿咿呀呀的聲音太過遙遠(yuǎn):“我和夭夭也收拾好了,這兩天也馬上動身回北京,丫的,我們又可以一起臭屁了,奶奶的,有我在你身邊,我看你笑不笑?”
十八終于還是沒笑出來,左手真的回來了嗎?為什么每次都要晚那么一步?
小麥在醫(yī)院不死不活地放了阿瑟鴿子,阿瑟想到那個扎在自己屁股上跟自己毫無干系的退燒針就火大,像抓貓一樣拎著小麥去了醫(yī)院,點名讓沈嘉洛給小麥打針。小麥掙扎得厲害,看見沈嘉洛手里的藥水和針頭,像是看見黑白無常,除了不能當(dāng)場昏死過去,能做的小麥都做了。
阿瑟不為所動,生生脫掉小麥褲子,兇神惡煞地瞪著沈嘉洛:“打?。 ?/p>
“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小麥哭天喊地,雙手拍打在醫(yī)院墻壁上,隔壁的病人和醫(yī)生都過來看小麥。
沈嘉洛手都哆嗦了,遲遲沒有動作,小麥慘兮兮地扭頭看著沈嘉洛,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絕對一百個動人。
“要不,要不還是給他吃藥吧?”沈嘉洛無比同情小麥,長睫毛下的大眼睛全是泛濫的愛心。
小麥拼命地拍墻拼命地點頭:“嗯嗯嗯,吃藥吃藥,我吃藥??!”
阿瑟哼了一聲,瞪著沈嘉洛:“我沒讓你給他屁股扎滿退燒針就夠?qū)Φ闷鹉懔??!?/p>
“我要吃藥!我要吃藥!”小麥扯著脖子喊,醫(yī)院的整個門診都回響著小麥?zhǔn)帤饣啬c的聲音,多好的一個病人啊!藥廠真該感謝小麥。
沈嘉洛猶豫著要不要給小麥打退燒針。
阿瑟冷笑:“好啊,你不打是吧,那我得找你們頭兒說說上次你給我……”
打蛇七寸,誰都有七寸,剛才還愛心泛濫的沈嘉洛這會兒變了個人,非常專業(yè)地在小麥的屁股上涂抹藥水,針頭迅速伺候到小麥屁股上的肌肉上。小麥?zhǔn)帤饣啬c的喊聲戛然而止,一雙手在墻壁上做最后的掙扎,撲騰了兩下,小麥吐出一句話:“你們這群,丫的!”
阿瑟心滿意足地吐了一口惡氣,松開小麥,小麥像無脊椎動物似的倒在了旁邊的床上,沈嘉洛長長的睫毛抖動著,眼神中滿是愧疚感。
“還沒完呢。”阿瑟下意識地摸摸他挨了針頭的屁股,瞪著沈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