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晟最難辦的事——請假,就這么被李麓破了例,不但接連兩次請假,還每次都一周。
話說回來,規(guī)矩都是人定的,連法律都有開恩的時候,何況公司?而且畢竟是特殊情況。如果沒有得到優(yōu)待,只能說明,對方不值得。
喬樾認為李麓值得特殊優(yōu)待,她一直看好這個得力下屬。而且她一直都承認自己不是個威嚴的上司,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婦人之仁,見不得別人可憐。
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她還是很敬業(yè),很勤勞的,自問是個合格的領導。幾個下屬雖然能干,可專業(yè)技術都還不甚全面。這幾天為了給“飛魚”一份高水準的形象推廣反饋意見,她都加班到晚上,其實今天是不用熬夜的,只不過形成了慣性。誰叫她是唯一學過美術的呢?一涉及到色彩這類的東西,蔣峰就舉手投降。
喬樾自嘲地想:大概人都是賤的。
寧肇安下班的時候還問她在做什么,她如實稟報。營銷總監(jiān)自從辭職以后,她就直接向?qū)幷匕矃R報,工作安排由廉姐來知會她。
過了一會兒,廉姐也打電話過來,詢問項目情況,問明白以后說:“小喬,現(xiàn)在你手頭的這個事情不急,我看你也不用加班了,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吧。外面刮臺風呢。”
喬樾想起天氣預報,倒并沒在意,不過還是收拾了東西下班。出了大廈才知道,臺風真的來了,吹得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颶風夾著雨勢,還看得見空中一輪一輪的雨簾密集地撲過來,天地間白成一片。
她沒有帶傘,站在玻璃屋檐下發(fā)呆,后悔沒早點回去。一輛烏黑锃亮的車悄無聲息地停在她旁邊,寧肇安降下車窗,對她打了個手勢。
她忙說:“不用了,不用了,謝謝你,我可以叫出租車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一副嘲笑的口吻:“你確定?”語氣是“我懶得跟你爭”的不屑。
南海的出租車是出了名的難找,尤其是晚上和周末,生意好得出奇。她猶豫了一下,站著沒動。
寧肇安已經(jīng)不耐煩:“上車!”喬樾知道,他的潛臺詞是“怎么那么啰嗦?”
她只好低頭坐進去。
這次他沒有放音樂,車也開得很慢。一路上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她項目的事情。她不敢懈怠,立即一五一十匯報,還不忘使用敬語“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