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賣掉這只股票?！比麪栒f。

“為什么不能？”

“它就代表了電話，你不能把電話也賣掉?！彼囊馑己芮宄?，AT&T就是上帝和母親的同義詞。

我說：“塞爾，除了股票，它什么都不是，它做什么業(yè)務(wù)與我們無關(guān)?！?/p>

但他這一次顯然不準備讓步，堅決反對我的意見?！暗鹊?，”塞爾說，“我們還是讓大家一起討論一下吧?！痹诮灰资?，我坐在塞爾的左邊，右邊是約翰尼·羅森瓦爾德。由于是一次私人談話，我們選擇了他的玻璃墻辦公室。

我們關(guān)上會議室大門之后，塞爾說：“約翰尼，我剛剛以大宗交易的方式買進了AT&T的股票。我認為這只股票肯定會上漲。如果我的判斷正確，我就會給你們和其他年輕合伙人帶來一大筆利潤?！?/p>

約翰尼說：“不過，塞爾，如果它繼續(xù)下跌的話，就會讓我們的年輕合伙人損失一大筆錢啊?！?/p>

我感覺塞爾差一點兒從椅子上掉下來。離開辦公室之后，我馬上開始拋出AT&T股票，之后，這只股票持續(xù)下跌。直到幾年之后，它才開始反彈。但是，我們?yōu)槭裁匆桌芜@么一大筆錢，等著這種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fā)生的事呢？

從此，我們之間形成了一種不成文的默契：如果我賣掉塞爾買進的股票，他什么也不說；但如果隨后出現(xiàn)反彈，他就會在自己的計算機里標(biāo)出這只股票。這樣，電子報價機的定期匯總報告中就會突出顯示該股票，所有人都會注意到這些突出顯示的股票。有一天中午，塞爾去吃午飯，我走到他的計算機旁邊，清除了他跟蹤的所有股票，然后輸入我在前12個月里賣出而且一直沒有反彈的股票。塞爾回到辦公室時問：“這是什么？”我說：“塞爾，我覺得你應(yīng)該看看你買進的那些一直表現(xiàn)很糟糕的垃圾股票。”我們之間的矛盾有點兒像永無休止的游擊戰(zhàn)。

兩年前，我們在塞爾的公寓開會之后，爆發(fā)了一場迄今為止最具戲劇性的口角。這一次的起因是他大宗買進賽拉尼斯公司（CelaneseCorporation）發(fā)行的可轉(zhuǎn)債。一個星期五的早晨，我注意到這只債券的表現(xiàn)一直差強人意，于是，我決定拋出。但塞爾馬上編出一大套新穎、獨特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