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以后必須鎖抽屜，這是規(guī)定?！?/p>

跟在身后的研究員雙臂交叉在胸前，說道。姜刑警從口袋里拿出了曲別針。這時，方刑警轉(zhuǎn)過身，擋住了研究員的視線。她看了看研究員的名簽，問道：“新英小姐主要做什么工作？”

“我的工作主要是分析藥品，尚浩君也一樣?！?/p>

“有意思嗎？”

“能有什么意思呢，不過是工作罷了?！?/p>

方刑警笑瞇瞇地挽住研究員的胳膊。

“初次見面，實在抱歉，不過我 ”

方刑警附在研究員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臉色變得微紅。研究員流露出姐姐般親切的表情，說道：“別擔(dān)心，跟我來?！?/p>

研究員拉著方刑警的手，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邊，從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了什么東西。方刑警接過之后，迅速塞進肩上的古奇手提包，微笑著說：“太謝謝你了?！狈叫叹D(zhuǎn)過身，走出了研究室。

這時候，姜刑警已經(jīng)打開李尚浩的抽屜，看完了里面的東西，然后繞到研究員的辦公桌前，打了個招呼，走出了辦公室。

方刑警在玄關(guān)外面等著他?！扒拜?，找到了嗎？”

“沒有，可能是帶回家去了?！?/p>

傍晚的天氣依然很熱，知了叫個不停。方刑警發(fā)動索納塔，問道：“究竟是什么東西？你讓他做的?！?/p>

“哦，沒什么，是私事?！?/p>

如果看到了，他也不想隱瞞。既然沒有找到，那就沒必要說得那么復(fù)雜了。尚浩沒有上班，而且有個女人來找他，這些都讓姜刑警產(chǎn)生了戒備之心。

尚浩小時候患過重感冒，體溫高達四十度左右，但是他從來沒有缺過課。不是為了學(xué)習(xí)，而是因為他的性格要求他必須遵守規(guī)則。如果弗洛伊德還在人世，說不定會以尚浩為標(biāo)本再寫一本書。他要去釜山，已經(jīng)通過慶釜高速公路到達大田了，忽然說好像沒關(guān)煤氣，趕緊調(diào)頭回家。事實上不但煤氣關(guān)了，電閘都拉了下來。手機電池也總是準備好兩塊，尚浩就是這樣的人。

汽車慢慢地駛向公路，姜刑警又撥了一遍尚浩的手機，問道：“你剛才是怎么把那個研究員引開的？”姜刑警的臉上充滿好奇，看著方刑警的側(cè)臉。

“我說有急事?！狈叫叹纳砩仙l(fā)出淡淡的清香?！芭嗣總€月都要中一次魔法，不是嗎？”

話筒里不斷傳來“對方已關(guān)機”的提示音。

“我跟她說，今天就是那個日子，但是我忘了，沒有做好準備，所以很著急?！?/p>

《女性解剖學(xué)》教授屢次強調(diào)說，這是非常自然，無須回避的生理現(xiàn)象，對此想入非非的思考方式才是不正常的。不過，理論和現(xiàn)實通常不太合拍。

“我?guī)土四愕拿?，今天的咖啡?yīng)該前輩請我?！?/p>

姜刑警本來還想說什么，但是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方刑警笑嘻嘻地談?wù)撝约航唤o尚浩的春畫集和魔術(shù)時的面孔，腦子里亂糟糟的。他需要清醒了。

馬卡萊特這地方從進門就跟姜刑警的性格格格不入。兩人沿著鋁合金的高檔樓梯走上去，推開深綠色的門，走進咖啡廳。方刑警挽住姜刑警僵硬的胳膊，理直氣壯地穿過大廳，坐到了角落的位置。

“前輩，是不是很好？”

“不要叫我前輩，還是叫姜刑警吧。”

“嗤，明明喜歡，還裝什么呀?！狈叫叹傺b生氣。

“你以為誰愿意叫你這個老家伙 前輩、前輩 嗎？我也想叫你 大叔 呢。”

“那就叫大叔好了。”

“我這么叫的話，別人還以為我是你包養(yǎng)的情婦呢。這會兒我要是穿上牛仔褲，還有人以為我是高中生呢?！?/p>

“高中生”，這三個字讓姜刑警有種奇妙的緊張感。方刑警似乎沒有察覺，繼續(xù)說話。

咖啡的味道的確有點兒特別。方刑警按照自己的意思幫姜刑警點了香蕉果汁。冰凍香蕉磨碎，再混合幾種糖漿，味道非常獨特。上面飄浮著幾顆細小的凍香蕉顆粒。

“怎么樣，濟州島的問題解決了嗎？”

“坐在這種地方，怎么談起工廠的事來了?！?/p>

她總是把警察署說成工廠。姜刑警已經(jīng)熟悉了她的說話方式。方刑警看了看姜刑警的眼神，悶悶不樂地說道：“哼 好吧，算你行，姜刑警。”方刑警撅起嘴巴，氣呼呼地抱著胳膊，靠坐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