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那么一天,我會把這句話告訴蘇小玉,在她的耳邊輕輕告訴她。我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學校那幫催款的傻逼一點也沒閑著,我剛上了一節(jié)課,就被財務那邊的科長喚去了。那喚我的德行趾高氣揚,跟喚他家的狗一模樣。我當時就忍了,我欠人錢,結果人窮志短。
反正我沒錢,死豬不怕開水燙,狗也一樣。結果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上面的意思石,如果我再不交,就通知家長。我死扛著好話說盡,反正我報名的時候聯(lián)絡薄上電話寫的是假的,當然,地址也是假的。
寢室里的幾個小哥們都在為自己謀一些差事,好掙點零花,用于泡妞或者別的。我問了問有什么好活兒,僅有的發(fā)現(xiàn),不過是寢室里多了幾個苦力,校對,業(yè)務員,站街的而已。
大專生的活法可真沒勁。
那天我沒有等到我需要等待的人。仍然是個女生。我希望她看過金庸。不過她沒來,這讓人無奈。年輕的光陰在等待中被揮發(fā)掉了,類似酒精。
我又很莽撞地跑到了蘇小玉的店子里,換了幾個鋼蹦。
她在外屋,我在里屋。我聽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邊,卻不知道我在意淫你。當時的情形用這句話表示真是恰如其分。
再過上幾天,我會遇到以前一個機友。他問我最近咋不見你人呢?我換地方了我說。其實可以這樣理解,如果可以打機泡妞兩不誤,那簡直是太刺激了。
但我那時還沒這么想,我還是個衰仔。
那時已是夜晚九點左右,下著綿綿細雨,惹人煩惱。我進去的時候,頭發(fā)濕漉漉的。我伸手一撩,弄成了小馬哥當年的發(fā)型。蘇小玉還在看《流星花園》這部爛片。屋子里的人很稀少,實際上只有那個眼光發(fā)光的大叔和我。
過不了一會兒,那個小孩適時地出現(xiàn),喚走了大叔。大叔戀戀不舍地看了下蘇小玉,消失在雨中。蘇小玉有沒有看他,我卻不知道。
這樣好死半活一個小時,蘇小玉的生意簡直差極了。除了一個買避孕套的,便再也沒有客人。大約十點鐘的樣子,我聽見拖鞋跑動的聲音,蘇小玉已經(jīng)杵在里屋的門口。
“小老弟,幫個忙?!彼行┚o張。
“啊,我站起來,啥?”我也有些緊張。
她突然伸手拉滅我的機器,里面還有一些個分數(shù)。她風急火燎地拔掉電源?!皫臀野嵯聶C器,等會我賠你分?!?/p>
“出啥事了?”我問。
她已經(jīng)忙活起來,我只得去配合她。機器并不重,她還能騰出手將一扇暗墻打開,露出一片黑黢黢的小空間。我們把機器放進去,她捋了一下頭發(fā),對我笑了笑。
我不得不承認,那個樣子在我的心里面,一住好多年。
“怎么啦?”我故作鎮(zhè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