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會追下去吧?”

“那辦不到?！彼氏乱粔K蘋果派，喝了一口咖啡，“我很高興聽到你賺了點(diǎn)錢。倒不是因?yàn)槲乙姷揭粋€朋友生活因此可以舒服點(diǎn)，而是我不想見到你拼了半天老命，最后還是兩手空空?！?/p>

“我才不會拼老命?！?/p>

“你知道我的意思?！?/p>

“我有個關(guān)鍵的地方?jīng)]琢磨透?！?/p>

“呃?”

“他到底做了什么?偷了你們警察棒球隊的棒球嗎?為什么你那么想抓他的把柄?”

他沉思著，嘴不住地在咀嚼，眉頭卻皺了起來。

“好吧，這么說好了。”他慢吞吞地說，“他是個騙子?！?/p>

“他靠電話賣那些狗屁股票，當(dāng)然是騙子?！?/p>

“不只如此。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釋，你才能弄明白。你以前也是警察，我知道你會有這種感覺?！?/p>

“那當(dāng)然?！?/p>

“我對這家伙就有這種感覺。那個人就是奇怪，他老婆死得也很蹊蹺?！?/p>

“我告訴你問題出在哪里?！蔽艺f，“他明明很高興見到他妻子死掉，但是卻得裝作很哀傷的樣子。他終于解脫了，但他卻不敢放聲大笑，所以你才會覺得奇怪?！?/p>

“也許這是原因之一?！?/p>

“我覺得這是全部原因。你覺得他有罪，沒錯，他真的有罪惡感。他很高興他妻子死了，但這畢竟是一個跟他生活了多年的女人。一方面他得跟她一起生活，另一方面他又得不斷躲她——”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p>

“是嗎?”

“我覺得沒那么簡單?！?/p>

“為什么沒那么簡單?也許他是故意設(shè)計讓克魯茲跟那個叫什么的——”

“埃爾南德茲?！?/p>

“不是，不是叫埃爾南德茲。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來著?”

“安杰爾?！?/p>

“赫雷拉。也許是他設(shè)計讓那兩個人進(jìn)去搶他家，也許在他內(nèi)心深處也希望搶匪能跟他妻子發(fā)生沖突?！?/p>

“繼續(xù)說。”

“他當(dāng)然會因此感到不安。我覺得他是因?yàn)樾膽巡卉壎@得有點(diǎn)心虛。你就是抓住這點(diǎn)，所以才以為這件案子是他干的?！?/p>

“不對?！?/p>

“你確定?”

“我他媽的什么也不確定。你知道嗎，我很高興你拿到錢，希望他被你狠敲一筆?！?/p>

“沒那么多?！?/p>

“那就盡量獅子大開口吧。因?yàn)橹挥凶屗曝敚@社會才算還有點(diǎn)公理。我們是動不了他了。就算那兩個家伙突然翻供，承認(rèn)人是他們殺的，而且說是湯米在幕后策劃，我們也很難拿湯米怎么樣。更何況那兩個家伙可能根本不會改口，找人殺人也不會簽什么合同。克魯茲還稱得上是個夠狠的小混混，但是赫雷拉不過是個傻子，哎，他媽的?！?/p>

“怎么了?”

“我就是不能見到他逍遙法外。”

“可是他沒殺人啊，杰克?！?/p>

“他明明在玩花招，卻沒事?！彼f，“我最討厭看到這種事了。我真希望有一天他開著那輛車，被我抓個正著。他那輛是什么車?別克?”

“好像吧?！?/p>

“開張罰單給他我也痛快?！?/p>

“怎么這件兇殺案變成微不足道的交通事故啦?”

“我希望有這么一天?！彼f，“就這么簡單。”